赵楚渝连一缕多余的目光也不愿意给颜菀卿,抱着颜梨转身朝着喜床走去,一件件解开了颜梨身上的华丽喜服,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梨儿,你可真不乖,大喜之日不转心,本殿下可是要惩罚你的哦。”
“殿下,梨儿知错了,梨儿可是最爱殿下的,嗯~,殿下你好坏啊,别······殿下·····。”颜梨只余下一件藕色的牡丹兜肚裹身,躺在喜床上娇喘连连。
颜菀卿木讷地看着床上颠软倒凤的男女,心中一片刺痛,原来,渝表哥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他接近自己、哄骗自己、要娶自己,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龙青卫令牌的计谋而已。
他赵楚渝如旁人一般地厌恶自己,甚至比旁人还要残忍地利用自己的一片真心。
颜菀卿恍若置身在地窖中一般,周身寒意刺骨,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叮嘱:卿儿,母亲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以后,母亲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龙青卫是唯一能护着卿儿你的东西,无论是谁?卿儿都不要将龙青卫给出去,母亲今后再也无法护着你了,卿儿要守护好龙青卫才能保护好自己。
哈哈~,是她自做自受,只怪她不听母亲的话,才会落到这个下场,是她陷入了赵楚渝给她编制的情网中,才会不顾一切地去相信他,她毫无保留的真心真情,最终,换来的不过是白白为了颜梨做了嫁衣。
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绝望的吗?颜菀卿心如死灰,可,她不会想到她的地狱远不是现在,而是落在颜梨手上后,那才是真正十八层地狱的开始。
剁手指、毁容、成为军妓·······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拉回思绪的颜菀卿抬头望向琼玉楼,再次看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心中依旧痛的无法呼吸,她的一腔痴情,终究是错付了!
许是颜菀卿的目光太过炙热,赵楚渝略有所察地望去,正好与颜菀卿的视线短暂的交汇。
看着那张陌生却与长乐姑姑有七分相似的面容,赵楚渝心中的答案骤然而出,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只见那姑娘一脸冰冷地别过头去,赵楚渝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他这未谋面的表妹倒是有趣。
“大姐姐,你怎么还在发呆?梨儿都喊你好几次了。”颜梨不满地咬着唇瓣道。
原来是在自己出神的时候小丫环早已发下纸张,众人都快完成过半了,偏生自己一个字还未曾写。
颜菀卿故作无奈道:“二妹妹,此刻,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写什么才好?你且容我想一想。”
“那你快点儿,大姐姐。”颜梨目露担忧地催促道,犹豫再三试探道:“要不,我帮大姐姐吧?”
颜菀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笑话,她可不敢让颜梨帮忙,只怕越帮越忙吧!
颜菀卿不再耽搁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缓缓落下一字,末了,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这首诗虽不算太过出众,但好在勉强可以通过。
自己的短处在哪里?颜菀卿是知晓的,她不可能短短之间就变成诗圣,不求能拿第一,但至少也要过得去。
见小丫环已经收过来,桂枝拿起颜梨的纸张后又走到颜菀卿面前,笑着说道:“大姑娘,正好二姑娘的也要交上去,奴婢帮大姑娘拿着一起交吧。”
不待颜菀卿拒绝,颜梨率先拿起颜菀卿桌几上写好的纸张递给了桂枝,“大姐姐,别客气,你就让桂枝跑跑腿吧,也省的大姐姐你再去交一次。”
颜梨都如此说了,颜菀卿自然也不太好拒绝,便随着桂枝去,然,看着桂枝离去的身影,颜菀卿好看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小丫环将收好的纸张统一交到了云安郡主手中,云安郡主让姑娘们坐着喝茶,自己亲自带着姑娘们做的梅花诗前去宁月楼寻淳王妃评出第一名。
一炷香后,云安郡主神色严肃地跟在淳王妃身后一起过来。
众人不禁有些好奇,好端端地淳王妃怎么不在宁月楼看戏?
身着华服的淳王妃罕见地绷着脸,少了一丝笑意,周身散发着皇家独有的威严。
众人不禁在心中诽腹: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向和蔼的淳王妃竟是摆起了王妃的派头?
不待众人过多猜测,坐在主位上的淳王妃便冷着脸,开口,“金枝,你念一念。”
名为金枝的婢女闻声应下,摊开纸张,清了清嗓子,“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度青春。赏心悦事谁共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金枝刚念完,众人顿时哗然。
这分明是一首女子思慕男子的诗句啊!
淳王妃是怎么了?怎么还让丫环念一首这样不符时宜的诗?这里可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本王妃怎么让金枝念这样不成体统的诗?”淳王妃环顾着众人道。
淳王妃也不期待谁会回答,冷肃道:“本王妃举办赏菊宴是为了让姑娘们切磋文采,而不是给你们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去表白男子,本王妃方才看见都臊得慌。”
是的,淳王妃异常的震怒,震怒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