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才注意到颜菀卿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冷脸黑衣的侍女。
阿晴无视众人的打量,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李嬷嬷等人面前晃了晃。
惊得李嬷嬷几人面色泛白、腿脚打颤就连夏老夫人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锦帕。
卿丫头身边几时有了会拳脚功夫的侍女?
见阿晴右手持锋利的匕首冷肃着脸靠近,李嬷嬷脚下如铅灌一般竟是提不动半步,机械般地转头看向夏姨娘求救,“姨······姨娘······救······救命呐!”
李嬷嬷是自己的心腹,夏姨娘自然是不愿意李嬷嬷被人当着她的面要挟,不过,此时的夏姨娘并不认为颜菀卿敢动真格的。
“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能为了两个卑贱的下人闹不快?”夏姨娘眉头紧锁不悦道。
夏老夫人强忍着镇定下来,苦口婆心道:“是啊,卿丫头,你房中这俩丫环实在是太不懂规矩,老身这才教教她们何为规矩?你年纪还小,莫要被这些刁奴哄骗了才是,老身可都是为了你好。”
颜菀卿淡淡地撇了夏老夫人一眼,厌恶地说道:“夏老夫人莫不是糊涂了?她们二人是我房中丫环,何须劳烦夏老夫人你越俎代庖教规矩呢?身为客人还是要有客人的自觉才好,反客为主可是会招人嫌的很。”
见夏老夫人被自己怼得面涨成猪肝色、胸前起伏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在地,颜菀卿冷笑一声,“哦,对了,纠正一下夏老夫人,你唤我‘卿丫头’实在不妥,我颜菀卿乃德宇侯府嫡长女,侯府自有颜老太君这个嫡亲祖母在,宫中也有华德太后这个嫡亲外祖母在,她们二人皆唤我为‘卿丫头’,那么夏老夫人你这是欲和我亲祖母和亲外祖母比肩吗?”
这话夏老夫人如何敢接?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可她也不敢当面承认啊!
她一个官家老太太连品级也无不说,就单单侯府一品诰命颜老太君她都无法比肩更何况当朝的华德太后呢!
这死丫头说话怎么这么诛心?专往她心尖狠戳。
看来她只能使出杀手锏:装昏迷!
“娘,你没事吧?娘?”夏王氏眼明手快地扶住夏老夫人险些栽倒在地的身子。
夏姨娘见亲娘被颜菀卿气昏过去,当即对颜菀卿冷眉横对,“大姑娘你太放肆了,我娘亲好歹也是你长辈,你竟如此忤逆没有规矩,且等我禀明侯爷看你如何交代?”
“呵!那你便去向父亲告状吧!”颜菀卿冷冷一笑,半分不让。
“阿晴愣着干什么!直接动手。”颜菀卿不耐地催促道。
动了她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阿晴冷着脸点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李嬷嬷扯了过来,左手压制着李嬷嬷,右手握着匕首,手起匕锋落,一连三刀,刀刀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根本来不及阻止。
所有的人都处在震惊之中,看着李嬷嬷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格外明显的是落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三根断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
“啊!疼死我了······要死了······哎呦······”李嬷嬷痛地失声尖叫,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断指处,然,痛觉是那么清晰,疼地她想昏死过去可意识却又那么清晰,只能硬生生地受着,断指处剧烈的钻心疼痛令她额角冒出豆大一般的汗珠混合着浑浊的泪水一并流下来,惨不忍睹。
夏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受了这等刺激即便是假昏迷此刻也变成了真昏迷。
夏王氏攥紧了夏老夫人的身子,极力不让自己因为惊恐而跌倒。
夏姨娘煞白着小脸,颤抖着手指向阿晴,“放肆!放肆!放肆!”
先前对冬清动过手的两个粗壮婆子更是直接吓的尿了裤子。
顾不上尿骚味也顾不得旁人笑话,二人竟是争先恐后地跪下冲着颜菀卿“砰砰······”地用力磕头,“大姑娘,不关我们的事,是夏姨娘下的令,我们才打的冬清姑娘,求大姑娘开恩,求大姑娘开恩呐。”
对于众人的反应,整体来说颜菀卿还是很满意的,
阿晴乃然冷着一张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此刻的阿晴在众人眼中就宛如恶魔一般。
“来人,将她们拖出去,方才冬清挨了多少下?你们便跟着挨多少下,如此你们可服气?”颜菀卿转身盯着正在磕头的婆子问道。
这些婆子跟着夏姨娘也没少做恶,此番惩处也能让众人知道自己可不再是任人拿捏还没有脾气的大姑娘。
“服气,服气,我们这就去领罚,谢大姑娘开恩。”两婆子异口同声地磕头说道。
先前她们打了冬清不过十个板子,而今她们自己挨十个板子,想来问题不大。
总比失去三根手指来的强,挨个板子养个十天、半月的也就慢慢好了,可若断了手指头那就永远残疾了,一个残缺的老婆子又能干什么活计?迟早会被赶出侯府。
且,夏姨娘身边最得脸的李嬷嬷都已经被大姑娘用强硬的手段惩罚了,何况她们两人呢?
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