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迟深沉默的时候。
突然医生跑到几人跟前。
“谁是病人家属,把这个签一下!”
几人一看,是一份病危通知书!
纪景厌气血上涌,差点就医闹了,仅有的理智在那拦着他不要动手。
“你说什么?病危?!你们是怎么治的!”
医生当了这么年,很理解这些人的感受,他面色沉痛严谨的说道。
“最迟今晚,如果在做不了移植心脏的手术……”
最后没说的话,显而易见的是什么。
周边空气都因为医生的到来,陷入了个诡异的沉静之中。
就连呼吸仿佛都是抽的尖
锐的针头,刺的每一寸血管都痛。
“陆迟深,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救助初悦,你说啊!”
纪景厌忽然想到先前陆迟深的欲言又止,激动的说。
陆迟深手里捏着病危通知书,用力的骨节都泛白。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纪景厌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之前和白初悦一起出车祸。
医生检查出,他们两个是同样的血型。
非常的罕见和巧合。
这时,陆肖肖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场车祸,她也在。
陆肖肖脸色一白,看向了沉默的纪景厌。
空气一下陷入安静。
“说真的。”
纪景厌忽然开口。
“如果我的心脏对初悦妹妹有用,我会愿意帮她。”
此言一出,陆肖肖本就苍白的脸颊瞬时更加面无血色。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她能说什么?她要阻拦吗?
阻拦救助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为好朋友牺牲的,是她最爱的人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时候她能说什么啊?
纪景厌看着病房,眸光满是痛楚。
他有些崩溃的蹲了下来,声音颤抖。
“可是,父亲卧病在床,纪欣然入狱,家里只有我一个了……”
“如果
我不在了,母亲怎么办……”
纪景厌想帮白初悦的心是真的。
为难也是真的。
而且现在给他们犹豫的时间都不多了。
时间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走在他们的心脏之上,挑战着他们的忍耐力。
陆迟深看着那张病危通知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真相,要告诉纪景厌吗?
现在纪景厌最苦恼的就是纪家无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要救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会义无反顾的吧?
那陆肖肖怎么办?
白初悦知道后又怎么接受的了?
什么时候,那么好的消息,现在竟然成了
最令人痛苦的消息。
而现在,这个消息在场人只有陆迟深一个人知道。
就在这时。
“迟深,难道你还没有说出那个真相吗?”
一道沙哑的几乎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
几人在这时候都心烦意乱,看到纪欣然无意于火烧浇油,陆肖肖冲道。
“你这个时间不应该在蹲牢吗,怎么出来了?逃狱了吗?信不信我重新叫人把你抓走啊!”
纪景厌同样面色不善。
可纪欣然相当厚脸皮,甚至盯着个鼻青脸肿的脸撩了下头发。
“请注意一下措辞,我不是逃狱,我是被释放了,迟深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