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也点了点头,看向纪之槐满目的温情。
自家的丈夫,他斯文尔雅,不苟言笑,却极其重感情,注重家庭的纯粹和睦,最牵绊的永远是家庭、子女。
要不是姜书瑶的母亲对自己有恩在身,她使这种下作的伎俩,一定会被丈夫罚跪祠堂。
可惜终究不是亲女儿,他们没这个权利。
见丈夫要出门,纪夫人问了一嘴。
“这么晚了你去哪?厨房那边炖了药汤,喝了再去忙。”
自从上次给子墨外孙输血,本来身体就不好的纪之槐伤了元气,这么久了也一直在喝药汤滋
补。
“我就出去转转,还有,以后别让厨房做这些东西了,我不爱喝。”
闻言,纪夫人笑弄出声。
“一个做医疗的,不爱喝药,还真是老矫情了。”
当然,纪夫人这话是不听的,只是吩咐让厨房又炖的仔细了点儿。
而这时候的纪之槐并没有去哪,就是去了纪家祠堂。
他目光从一排排牌位上略过,最后落到角落的一处上。
上面的女人穿着蓝灰色保姆的衣服,笑的拘谨,是类似工作照片那一种。
他虽最重视家族的纯粹,等闲之人肯定入不了纪家的祠堂。
可
这个人不一样,她是自己夫人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夫人和女儿,可能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临了,纪夫人认了这个保姆当妹妹,把她入了纪家的祠堂,她的女儿,成了纪家二小姐一般的存在。
如今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纪之槐给保姆的牌位擦了擦,而后又去了保姆生前的住所。
姜书瑶有错,纪家没权指责,那就让她的母亲教教她。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错了就得改,不然以后还会错下去。
纪之槐本意是找一件保姆的遗物,最好是些小东西能随身
携带的,比如耳钉,纽扣什么的送给姜书瑶,时刻作为警醒。
毕竟保姆生前就是心肠好又善良,才给了姜书瑶现在的生活。
可他找着找着,在一个杂物箱里翻出了一本日记。
别人的隐私,就算是过者,他也无权去看,纪之槐拿起日记,擦了擦上面的灰准备放回去,可这时,里面的纸张可能是年代已久,这么一碰,纸张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
纪之槐弯腰去捡,可伸手一触,无意扫到上面的字眼,让他动作微顿。
捡起纸张,他向下看去。
过了好半响,他才从日记
里记载的内容回神。
原地怔愣良久,纪之槐才缓缓将日记整理好,放回远处,离开了这里。
回到卧房,纪之槐只说了一句话。
“景厌婚姻的事,让他自己决定吧。”
纪夫人正搅动着汤药降温,闻言一愣。
“怎么了?”
纪之槐没什么事情隐瞒过纪夫人,于是便把刚刚的经过以及看到的什么都说了出来。
纪夫人身形晃了晃,不留神的将汤药都打碎在地。
有佣人过来处理碎片,纪夫人怔忡良久,才喃喃的点了点头,呐呐的道。
“也好,也好,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