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悦微怔。
想到那通电话,她有些沉默。
“是啊……有什么问题?”
陆迟深忽然又不说话了。
白初悦咬紧了唇。
他以为她想去吗?
那里,是一切梦开始的地方,是她本以为是希望,却原来是更深的绝望的祸源。
遥想上次来的原因,还是他以为她害了子墨,罚她来祈福赎罪。
回忆太不美好,二人都陷入沉默。
就当白初悦觉得这沉默会进行到底,她会被在某个路口被丢下来的时候,陆迟深开口了。
“去溪泉镇。”
白初悦眼睛微睁,瞥见男人侧脸依旧冷厉,缩了缩脑袋。也不敢问了。
陆迟深的车很舒服,白初悦在这过分寂静中的氛围中,竟也睡着了。
在睁眼,天还没黑,就到了
目的地。
停的地方,正好是上次遇劫的地方。
白初悦没阴影是假的,但是她必须回去,只能抖着胆子拧动车把手。
“司机,麻烦开一下锁。”
而司机未语,直接将车开了进去。
白初悦震惊,陆迟深则是淡淡的道。
“我也有事。”
白初悦这才安耐下跳的飞快的心跳。
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就是一条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鹿,非得撞撞南墙又疼了才会乖一会儿。
她刚刚还以为陆迟深是怕她在出事,但心她的安全呢。
哎,这颗小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在白初悦的腹诽中,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穿过溪泉镇,直接进了村。
看着前方熟悉的路,回忆大面积的浮现脑海,白初悦有些不安,她又不敢
问陆迟深的事怎么也在落水村,就这样焦灼的忍耐着。
终于,黑色宾利到了她本来的家附近。
白初悦终于下了车,回过头来道谢:“谢谢陆总,我到地方了,您先去忙吧。”
宾利远去,白初悦摘掉面纱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呼吸着外边的空气。
刚刚车内空气可真压抑呀。
白初悦边戴好面纱边要回头往‘家’的方向去,忽然。
“白、白初悦?你怎么回来了?”
白初悦知道白初蕊和白初芯不喜欢她,但是这一副见鬼的表情,还是让她心里很不爽。
“怎么这个反应,不是你喊我过来的吗?很意外?”
白初悦淡淡的蔑向两个女人。
白初蕊和白初芯应该是去打麻将了,如今刚回来,双眼还带着长
久打麻将的疲倦无神。
在看到白初悦的那一刻,二人猛然清醒,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
白初悦冷哼一声,不在去看她们,径直走到家里。
这里已经翻修过,和记忆中的家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但白初悦还是通过位置联想起了对应的一切。
她看了一眼房屋的某个角落。
这里以前是个枯井,白初蕊和白初芯犯错都会推到她身上,然后那个所谓的父亲就会把她关到里面,盖上石头。
有一次忘记她的存在,她生生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关了三天,被发现时已经昏厥。
要不是邻居林阿姨串门正好发现了抱她去了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卫生间。
现在已经贴上了白瓷砖,但之前,这里是个连
灯都没有的小土屋。
大夏天的,就因为母亲给她吃了一小块西瓜,她被姐妹俩脱光衣服扔到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喂毒蚊子,而她们两个就在外边吃着雪糕看着她蜷缩的模样。
还有那个角落,放着许多藤条,父亲一个不顺心抄起来就会往她身上招呼。
种种……太多太多了……摧残着她幼小脆弱的童年。
因此这时回忆,只有暗淡沉痛的灰色。
是母亲让她艰难的生存,是陆迟深带给她希望之光。
可后来……
母亲死了,那光……也是假的。
现在孩子,和那未知的亲生家庭,成了她活下去的信念和依靠。
记忆回笼,白初悦直接推开主屋的门。
“白震华,母亲的坟还在不在?”她直接大呼其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