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了,门关了。
白初悦闭了闭眼,脑海回想刚生下三个孩子的喜悦心情。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等陆迟深的气消了,等子墨的身体好了,她就带着恩泽恩沫走。
现在就当是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付出的一点代价吧……
知道大宝还活着,没有像电视说的那样断手断脚沿街乞讨,生活优越,在亲生父亲那里长大,对她来说就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白初悦安慰着自己,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可这绝境的牢里,不允许出现光。
有人带着手套走了过来,摆上一个
冰冷的机械箱,那人从箱子里掏出一把钳子。
“白小姐,十个指甲,先从哪一个开始?”
白初悦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年,她十五岁。
她生长在贫穷的乡里,为了赚钱供姐姐读书,她早早辍学,去山上摘野果卖钱。
有一天,她照例去山上,山上开满了火红的山茶花。
她发现了一个山茶树下,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清隽少年。
少年很冷酷,像个充满警惕的猫,她接近一步都炸毛。
可这猫在冷酷,也是只伤猫,她把他偷偷安顿在了卖瓜大叔的大车
里,每天给他包扎,换药。
因为家里人总是打她,她身上脸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为了避免村里人说闲话,她一直蒙着纱巾。
病猫的身体一日一日好转,对她的脸也好奇起来。
可她怎么敢让少年看自己满是伤痕的脸,每次都遮遮掩掩。
最后他们约定,等他伤完全好时,她就对他坦诚以待。
可少年的伤还没好,他就不见了。
记忆中,“等我长大,拿到属于我的一切后,一定娶你回家!”这句话,印入骨髓。
她努力从乡村爬出,钻入大城市,终于看到了关于
他的信息。
他是陆氏继承人,是天之骄子,是云端的风景。
强烈的自卑,让她连仰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别说去找他了。
直到有一次,他要找个临时新娘,她觉得这是唯一能和他接触的机会了,于是努力表现。
兴许是上天垂怜,她真的被选中了。
然后开始了梦幻的,寂寞的,圆梦的三年。
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就这样了呢。
“白初悦,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突然一阵宛若天外之音的呼喊响起,白初悦迷迷蒙蒙睁眼,能看到白炽灯周围照的到的地方
。
约十平米的小房间,简单的摆着一张桌子和椅子,而自己就是坐在椅子上趴上面睡着了。
她这才恍然想到自己的处境。
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指甲,还完好无损,她正疑惑着后来发生什么了,这时,门开了。
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前,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看起来仍清冷矜贵,纤尘不染。
出众的气质让人很难不感叹女娲造人时的偏心,和很难不令人……心跳加速。
“你怎么会来这……”她有些惊惶。
“探望一下让我儿子差点丢掉性命的始作俑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