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后又重启,又好像亲爹被人打死了一样。
顿时,无数的人在奔走,有的在传递消息,有的则开始密谋,有的想要查证。
仅仅一天,就可以察觉到圣焰界的暗流涌动。
但表面上来看,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一如既往。
人们照常起床,照常吃饭,照常劳作,照常休息。
没有别的原因,全因‘惯例如此’。
维持这一切世间万物正常运转的,不是那几位无敌的异界仙人,而是‘惯例’。
惯例,也就是道,超越了一切。
仙人们的死亡,也就是大珠子被碾碎,带来的变数仅仅只是让珠子们互相滚动碰撞而已。
但对于里面的线,没有半点影响。
白嘎嘎也是如此。
他一如既往的拿着自己的剑,自己天生下来就有,成年后脱落的那柄剑开始锻炼。
他叫嘎嘎,姓白。
本来不姓白的,但是仙人们要求每个人都给自己起个姓,他觉得白色不错,于是就决定叫这个了。
他是一名‘守护者’。
圣焰族的传统职业,在远古时期,大部分的圣焰族人还没有掌握使用自己天生就拥有的武器的使用方法。
那时候,有一批人开始试图掌握自己天生的刀剑。
他们成功了,他们钻研出了属于自己的‘武道’,成为了被称为守护者的群体。
他们是士兵,是侠客,甚至是有一段时间内还成为了统治者。
不过,这个群体几乎已经灭绝了。
就在一百年前。
很简单,守护者是圣焰族的‘传统职业’。
现在的圣焰族,不需要传统。
所有的传统都被打碎,一切都得按新的规矩来。
所以他只能去打猎,对外说自己是猎人,失口否认自己修行的是守护者之道,就连练习也只能私下里进行。
就在白嘎嘎练习的时候,突然,导师来了。
导师推开大门,振动翅膀对他说道:“今天不练了,和我去个地方。”
导师是带他进入守护者之道的人,白嘎嘎对他报以绝对的信任。
不过突如其来的命令还是让这个年轻人有些惊讶。
“师父,怎么了?”他开口说道。
他用的是‘师父’两个字,字正腔圆。
白嘎嘎是那一百年之后出生的孩子,他只会说天下的语言,不会说圣焰族自己的语言,所以直接称呼了师父。
“有事情需要我去办,很重要,所以我要带上你,路上我再和你说,现在立刻出发。”导师快速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白嘎嘎也不会质疑,听见这话之后,他马上收起剑,拿上一些行李,马上出门。
在路上,他才知道导师叫他做什么。
他们要去送信。
路上,导师告诉他,仙人的宫廷全部被焚毁了。
五个宫殿,全没了。
位于被称为‘四极’和四个宫殿,以及最初降世的那一个宫殿,其中的仙人和宫殿本身,都被突如其来的东西碾碎了。
这让整个圣焰界都惊恐无比。
到底是什么来了?
什么东西能打败无敌的仙人?
不知道,各种消息,各种流言都在传,群魔乱舞,各地都乱了,甚至还产生了暴乱。
守护者作为代表着传统的力量,
白嘎嘎的师父搜集了许许多多的流言说法,以及这方世界的西极焚毁之时的所有信息。
包括了现在废墟的画像,记录,其中的力量波动等等具体的情报。
圣焰界没有快速通传消息的方法,他们不修行理道,所以也没有建立很有用的工业,必须通过人来传递消息。
很多世界都是这样,他们的修行者或许很强,但总是这里缺一点,那里缺一点。
白嘎嘎和导师两个人穿行在这杂乱的世界之中。
他们路过了一座城市,正在从大量的逃难灾民中穿行而过。
许许多多的流民,应该是因为暴乱而产生的。
修行者们的暴乱能够很轻松的摧毁村庄,因此他们在这一路上看见了不少流民。
不过,聚集成一块的,这还是头一次遇见。
“好多人。”白嘎嘎抱着自己的天生的剑,感叹道。
“不是好事,乱象比想象中的还大。”导师冷静的看着这些流民。
两人没有耽搁,很快就继续往前方赶去。
他们的目标,是‘家乡’。
家乡在圣焰族的语言里是一个专有名词,不是指自己和祖辈的出生地,而是指所有圣焰族发源的那片大地。
圣王就居住……或者说被囚禁在那里。
他们两个一连走了三天。
三天,每天的情况都在越来越恶劣。
最开始,只是一些失去家乡的流民而已,他们跑得动,喊得出声,能自己挖野菜吃。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两个已经开始看见满地的鲜血了,不是红的,而是黄白相间,那是圣焰族的体液。
等到了第三天,血液也少见了,看见的多是完整的尸体。
那是饿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