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春末之际,连续几日,下着连绵的细雨。
这一场雨,更是给正在生长中的植物,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稻田里,绿油油向上生长的稻苗,格外的精神。长到小腿高的绿油油的稻苗,活像是一片绿海,随风摇曳,迎风卷起一阵波浪。
因为下雨的缘故,原本加速推进的建房速度,缓了下来,只建了一个地基的轮廓。
宁夏怕雨水的溅洒,会导致黏合剂的失效,便没有冒雨施工。
这场雨,大概最突兀的就是棕熊了。
因为棕熊体型的缘故,它根本没法进屋里,门槛就那么大一点。
它若是硬要挤进去,那门非得给它挤烂掉。
晚上歇息的时候,他都是缩在屋檐下,可那一点点的屋檐,根本没法将它庞大的身躯挡住。
这一场小雨,可怜的棕熊,就这么在屋檐下,淋了几天的雨,毛发就没有干过。
原本这头大家伙,是盯上了院子左侧那一个小竹棚的,那竹棚里就放了一张竹床,宁大六人休息的地方。
可竹棚的门口,比堂屋的门口还小,棕熊更加没法挤进去,这可把它委屈的。
宁夏还在气头上,那些损坏的竹椅、竹桌都还没来得及重新做回来,搞得现在他们因为椅子的缺少,吃饭都只能站着吃,或是蹲着吃。
好在一头身强体壮的熊,淋雨在山林里的时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它倒是没什么,下雨那几天,哪里也不去,一整头熊堵在堂屋进出的门口,将脑袋伸到里边,时不时发出吼叫声。
除了宁夏能听懂它的话外,其他人刚开始听到它凶悍的叫声,还有些骇人,久而久之,全都习惯了。
宁夏却有些受不了,不知道棕熊是不是因为她听懂它说话的缘故,话格外的多,整一只话痨熊,经常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像个孩童。
偏偏它嗓音又大,整个院子都能听到它的吼叫声,宁夏躲在屋里,都能听到它的声音。若是宁夏不应它,它一个问题,能问大半天,不厌其烦、孜孜不倦。
五月初,天终于明了,白云后,太阳将光线洒落人间。
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直接将湿漉漉的地面,全都烘干了。
躲在屋里,闷了几天的小反派,像放飞的鸟儿,欢快地蹦了出去。
由凌博带头,将三个弟弟往外边带,凌义原本不想出门的,凌博将他连拉带拽拖了出去。
说是到山下那边玩,宁夏有前车之鉴,让宁六在后边远远跟着,看着就行,不用理会他们干什么,只要没有危险。
灰狼也跟在凌安身边,倒也不用太担心。
之后宁夏便没有理,难得五人整整齐齐出去耍。
宁夏在院子里,带着一干人,正式开始堆砌房屋。
和泥、砌砖……
宁夏发现混了粘合剂的黄泥,是真的管用,经历了一场雨的地基,一点损坏都没有,十分牢固。
一行人,顶着大太阳,互相搭把手,有条有序地进行着。
山间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声,空气是阵阵泥土混杂着草木的清香。
棕熊在五个小反派出门后,它也跟着进了山。
虽然顺利跟在了这个人类身边,但它还是会时不时进山。
宁夏不会限制它的行动,与其待在院子里搞破坏,还不如到外面嚯嚯。
…
平原之下,放眼望去,不远处是大片的田埂,靠近青山林这一边,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坪,高低不平、交织错落。
凌博带走在前边,四人跟在后边,路过草茎小道,五人相继没入,白茫茫的草莽里。
那长在平原下,大片大片的草莽,没过他们的头顶,空气四周带着一片湿气的燥热。
凌义走在凌博的身侧,看着包裹着他们的草,皱起了眉头。
“四哥,我们来这边干什么?”
凌天跟在后边,边走边跳,想跳高看看上方之外是什么地方。
凌云怀里抱着一竹筒的水,一只手拿着一根竹竿,学着娘亲的样子,打着四边的茂密的草。
娘亲说了,这些草里面会有蛇,咬人那种,所以每次走这些草,都要用棍子或者竹竿打一下,把蛇都吓走……
这好像叫……打草惊蛇。
“你不想看看这边有什么吗?”凌博看着四处越来越浓密的草,摸了摸下巴。
这边应该经常有人来,这里原本是没有路的,可是在旁边却开出了一条路,还残留着走过的痕迹。
“我不想。”凌义冷脸,回答。
顶着大太阳在这里晒,就为了看这边有什么,这种的蠢事,实在……
凌博回头,睨了凌义一眼,随即张嘴吐出四个字,“不解风情。”
凌义皱眉,“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书不好好看,连词都能用错。
凌博:……
“大哥二哥!你们快来!那边好像有人!”
两人短暂的交锋之际,凌天一个跑在前头,大老远拐弯处站定,伸手指着前边,回头看向凌义与凌博。
凌安走在最后面,灰狼跟在他身后,小家伙手里抓了一大把绿草,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