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日头正三竿,艳阳天外,烈日当空,树枝被晒得干瘪,枝头上尚有鸣蝉声。
“娘亲…我错了,你别生气……”
凌天半蹲在地上,一双手拽着宁夏的衣角,神色委屈。宁夏手里拿着簸箕,里面装了些白菜种子。
菜地已经翻新了一遍,就等着将蝗虫全都消灭掉了之后,再将菜种子撒下去。
其实消灭蝗虫的办法有很多,她也找了许多,诸如利用蝗虫的天敌——飞蝗黑卵蜂、消灭虫卵、人工扑打、火烧蝗虫、药物消灭……
她记得前世,一般遇到小面积的蝗虫,很多人都会将蝗虫抓起来,做成各种美味食品,什么油炸蝗虫、红烧蝗虫、麻辣蝗虫、蝗虫仔酱……
当然,至于做出来味道好不好吃,她也没有试过,有待考据。
“娘亲……你别不理我啊,我错了。我本来也没有想着,要将他锁在外面很久的,我、我想着等一会儿就去开门让他进来,可是我不小心睡着了……”
凌天摇了摇宁夏的衣袖,见宁夏不理他,又不敢站起来,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一字一句解释道。
他虽然讨厌那个家伙,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害他生病……
凌云坐在一侧的小竹椅上,看着凌天拽着宁夏的衣角一个劲道歉哀嚎,早便坐不住了。在凌天最后一句话落下后,他蹬得站起身,噔噔地朝着宁夏跑来。
小家伙来到宁夏的身侧,捏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去拉宁夏的衣角,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向宁夏。
那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指了指屋里,又指了指自己。
试图把全部错的揽到自己身上……
凌天一看凌云要站出来认错的模样,哪能答应啊,立马跳了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听三哥的,都是我摁着三哥,不让三哥去开门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宁夏简直要被这两个小萝卜头给气笑了,单手抱着簸箕,微微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腰间高的两个小家伙。
凌天仰着头,挺着小胸脯,将凌云挡在身后,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模样。
凌云拧着小眉头,被凌天拦在身后,只得从凌天身后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眼巴巴、怯生生地看着宁夏。
宁夏点了点凌天的小脑袋,随即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今天先去墙面站两个时辰,面壁思过。晚上去你大哥那,拿本三字经,抄十遍,好好反省,三天后给我。”
宁夏指了指身后的墙面示意。
凌天没有哀嚎,而是听话地、乖乖往宁夏指定的位置,走了过去,随即面对着墙,站着不动。
凌云见弟弟受罚,而娘亲却没有罚自己,有些焦急,伸手拉了拉宁夏的衣角,指了指凌天,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意思是,不怪弟弟,怪他,他也有错。
宁夏看向面色焦急,却始终不肯开口的凌云,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低声说道,“娘亲看不懂你的意思,小云儿要表达什么,要说出来。”
凌云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里面含着水光,好像璀璨的明珠,就怎么看着你,能把你的心都给看化。
他急促地扯着宁夏的衣袖,焦急不已。
宁夏微微收手,一双清浅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里面含着坚定、不容置否,无声地鼓励着凌云。
凌云现在状态好很多,不再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愿意与外界交流,按道理,早应该能开口说话了。
之前吴邪神医也给他检查过,嗓子、声道并未受损,是心理作用,让他抗拒,不愿开口。
这需要宁夏慢慢引导他,给他鼓励,莫要害怕,尝试出声。
宁夏的衣角被一双小手紧紧拽紧,小家伙仰着头看着她,神色焦虑、不安。眼眶发红,他着急,有两颗急出来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
最终,还是宁夏妥协了,叹了一声,说道,“算了,你不想说,娘不逼你。”
这小家伙顶着一张白嫩软萌的脸,红着眼睛,要哭又倔强不肯掉泪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让她怎么狠得下心来。
宁夏微微弯腰,将手里的簸箕放到地上,从腰间抽出一张手绢,轻轻擦了擦小家伙眼眶里,几乎要滚出来的泪,
“莫哭,娘亲罚小四,是因为他做错了,你若是想跟着罚,也过去站着。”宁夏指了指凌天的背影。
凌云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小跑着来到凌天身侧,乖乖面向着墙,站直身子。
他不能让弟弟一个人受罚,他也有错……
将两个小家伙打发了,宁夏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君宸钰发烧昏迷还没有醒。
老大在屋里看书没出来,老二正顶着大太阳,蹲在那棵橄榄树下,手里拿着铁锹,抛着土,将从橄榄树上打下来的蝗虫,全部都埋到土里……
宁夏看着凌博兴致勃勃的模样,拿了个小箩筐,走了过去,蹲在凌博身侧,将小箩筐放在他身侧。
“将你抓到的蝗虫放入箩筐里,晚上给你们做油炸、红烧飞蝗。”
宁夏轻淡的声音在凌博的耳边响起。
凌博埋蝗虫的动作一顿,吃……吃飞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