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宁夏照顾完发起高烧的白芷后,又抽空去看了看白蔹。
果然白蔹夜里也发起了高烧,比白芷更厉害,来势汹汹,整个人缩在被褥里瑟瑟发抖冒着冷汗,脸色发白。
宁夏轻手轻脚地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又用冷毛巾给他冷敷,物理降温。
来来回回跑到凌晨五点左右,两兄妹才相继降温下来,宁夏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屋里,一趟下去,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眼,天已经大亮,身侧的白芷已经没了人影。
宁夏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起床,看到桌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的水还是温热的,盆架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听到院子外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宁夏才恍惚有了真实感,她拿起毛巾,擦洗了一把脸……
院子里,白蔹蹲坐在凌云的身侧,看着凌云摆弄着手里的刻木,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顿了顿。
他昨晚迷迷糊糊间,浑身不舒服,一条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干了他脸上的汗,一股清恬气息靠近,恍惚间,他以为回到了阿娘的怀里……
直到最后昏死过去,脑袋上还贴着一块冰凉的毛巾,那股燥热眩晕的干净才逐渐消退……
白芷昨晚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发起了烧,是身侧的宁姨一直在照顾她……
宁夏刚从屋内走出来,手里还端着木盆,白芷眼尖,立马迎了过去。
“宁姨,我来。”
白芷手快地接过宁夏手里的木盆。
宁夏有些不习惯,瞧着白芷殷切的态度,有些不好打断她……
白芷将木盆里的水倒掉,又将毛巾清洗干净,挂到杆子上,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白芷转身说道,“今早奴起得早,就做了早饭,小公子他们都吃了,厨房里热着菜,奴给您端过来。”
宁夏有些诧异。
才九岁的白芷,就会做饭了?
白芷注意到宁夏的目光,急促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有些羞怯,说道,“奴只是煮了粥,小菜是宁姨缸里腌制的……”
白芷转身,托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小菜。
很快,吃完早饭的宁夏发现,平日里她早上才起来洗的衣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晾在竹竿上了……
然后,地也扫了,院子里,地上一片树叶都看不到,就连菜的水都浇了……
宁夏:……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宁夏看着打理得条条有序的院子,转头看向白芷,问道。
白芷老老实实回答,“地里的菜,阿青大人帮忙浇的。”
白芷怎么一提,宁夏这才发现,凌渊和凌博凌天凌安几个小家伙都不在院子里。
只有老大凌义坐在树荫地下看着树,老三在摆弄着自己的模具,白蔹跟在一侧看。
“他们去哪里了?”宁夏疑惑。
白芷指了指后院,说道,“四公子和五公子说竹林后面的湖里有好多鱼,便缠着阿青大人去抓鱼了。二公子凑过去看热闹了。”
宁夏正准备过去看看,这时院门被敲响了,宁夏抬眼看过去。
白芷立马反应过来,小跑着去开院门。
一打开院门,就看到六个粗布,黑黝脸的村民站在院门口。
从六个村民后面钻出来一个粗衣的农妇,农妇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当看到开院门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小丫头时,愣了愣。
白芷有些疑惑,礼貌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凌家娘子,她可在。”桂花嫂点了点头,问道。
宁夏听到是桂花嫂的声音,立马走了过来,笑脸相迎,“桂花嫂,你今日怎么上来了。”
桂花嫂一看是宁夏,立马笑开了脸,说道,“这不,你前日里找了村长说要打井吗?村长给你找了六个人,村长怕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自在,便让我带着六人上来了。”
宁夏点了点头,迎着几人走进来,“快进来。”
桂花嫂边走进来边问,“这小丫头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
宁夏解释道,“这是远房亲戚家的两个孩子,我那可怜的表哥去得早,表嫂也改嫁了,孩子没人照顾,便送过来我这了。”
之后白芷与白蔹要长住下去,到时候不免要见到村子里的村民,她找个理由,说通了,也好让两人名正言顺……
桂花嫂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看着白芷的眼神有些怜悯,“可怜的娃。”
桂花嫂拉着宁夏走到一边,躲开白芷,小声说道,“虽说这孩子可怜,可你自个也有五个孩子,又要多带两个,要更累,你咋就接下怎么个烂摊子了?”
桂花嫂皱着眉,不赞同宁夏的做法。
毕竟是远房家的孩子,怎么能送到她这养着,更何况,她自个都还是寡妇……
宁夏无奈道,“都是可怜的孩子,那边又没有人要他们,总不能让他们饿死街头吧。”
桂花嫂皱着眉头,说,“唉……你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宁夏说,“我少吃两口,给俩孩子也能省下两口吃的。”
桂花嫂看了看不远处的白蔹,说,“那男娃看起来也十岁了吧,要不到时送到镇上去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