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十一师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甘承谚的胳膊,说道:“十一师兄,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安排林议和钱同秋见面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谈完了?他们俩都说了些什么啊?有没有有用的线索?是否能判断出秋露山、百木山与东门的关系?”
萧安佐这一连串的问题,甘承谚是一个都回答不了,于是紧紧皱着眉头,对萧安佐说道:“林议与钱同秋没能见面。”
萧安佐惊讶地看着一脸难色的甘承谚,继续问道:“没见面?怎么,那林议反悔了?”萧安佐问完,还没有给甘承谚说话的机会,啪得一声合上手中书,接着说道:“我就说那林议不是什么好鸟,我嫂嫂在家里从来不曾念叨那家伙,一进了京城就行踪飘忽不定,又将所有东门的据点都淌了一遍,不老实得很!这家伙怕不是为了故意拖延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吧?”
甘承谚眉头一直紧锁着,等到萧安佐把所有话都抖啰干净,才开口说道:“林师兄和那两个孩子在他们落脚的酒馆被东门袭击了。”
萧安佐听完腾得一声拍案而起,也顾不得自己现在在别人的屋檐下,激动地骂了出来:“什么?林议在酒馆里,东门的人就找上去了?这是哪啊?天子脚下啊!皇城根儿底下啊!东门这帮人敢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兴风作浪!谁给他们的底气和狗胆啊?”萧安佐自己也晓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激动,不等甘承谚提醒,自己就将音调降了降,赶紧接着问道:“林师兄他们怎么样了?两个孩子受伤没有?”
“两个孩子被林师兄藏起来了,索性没有被伤到,但林师兄伤势有些重,失血过多,现在还没醒过来。”甘承谚这一晚眉头就从来没有展开过,此刻也不例外。
萧安佐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处都已经发白。甘承谚看得出萧安佐眼中的恨意,这一路走来,东门屡次三番从中做梗,利用青岩坡一众和难民围攻宣州,导致多少无辜的人丧命。后来在松江,东门的人又打伤了方钧瑜和阿默,到现在这两人都还没有痊愈,就连他的岳丈方世卿,也是为了与东门同归于尽而死。
一条一条的人命,一桩一桩的血仇,不断在萧安佐眼前闪过,眼底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阿瑶在里屋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了出来,焦急地问道:“松郎,出什么事情了?”
萧安佐此时才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连忙走上前去,挽上了阿瑶的胳膊说道:“没事儿的,是十一师兄来了,别担心。”
阿瑶抬头看着那内侍打扮的人确实是甘承谚,这才放下心来,对甘承谚行了个礼,说道:“十一师兄辛苦。”起身来又接着问道:“可是林师兄和小秋的事情处理完了?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