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暂且放下了手上的动作,走到陈锡圭身边,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将头深深低了下去,说道:“驸马爷,此事是在下思虑不周,如今引得如此乱局,实在抱歉!但此时银针已下,必须要一气呵成,在下不能中途离开!在下只能守在长公主殿下身边,尽全力医治长公主殿下,聊表歉意!在下自知有愧于驸马爷,但还是希望能请驸马爷亲自前去调停,请驸马爷帮在下带话给师姐和松郎,就说阿瑶能得师门和松郎的照料,三生有幸,只请看在让我不再为难的份儿上,不要再逼我。”
其实这事儿陈锡圭本不用亲自出面调停的,但阿瑶如今这么一张嘴,的确是把陈锡圭推了出来,就碍着人情,也让他不得不出面,帮忙走上一遭。再加上最近小皇帝在盛元朔的帮助下,正在一点点夺回自己在朝堂上的主动权,控鹤卫的身影几乎遍布京城各个官邸之中,更何况这陈锡圭是郭籍的门生,又是濮阳陈氏的嫡长子,自然被盯得死死的。如今公主中毒的事情还没查出个眉目来,此时绝对不能引起小皇帝的注意,若是事情闹到惹得控鹤卫注意,那便出了大麻烦,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陈锡圭亲自出面,而且越快越好。
陈锡圭虽然想得清楚明白,却没有立刻就走,他还是担心盛云书。陈锡圭的疑虑还没有被打消,他也怕这是三个人耍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要对长公主不轨,就算外面的情况再如何紧急,第一位也都应该是盛云书,此时要不要离开内院,一时之间让陈锡圭犯了难。
盛云书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也瞧出了陈锡圭心里正两难着,于是便开口说道:“玉哥哥,快去吧。郎中这两日费了不少心,这忙还是要帮的。”
陈锡圭回头看着盛云书浅浅一笑,又仔细想了想,便开口对阿瑶说道:“郎中放心,您的话金玉一定带到!”说罢便伸手唤来一人,对阿瑶介绍道:“这是府中的医官,姑且让他来给郎中帮忙,也算是金玉为郎中分忧了。”
阿瑶自然知道,这医官就是来监视她,是陈锡圭怕她对长公主别有图谋而留下来的人,阿瑶虽然不希望这医官在一旁横生事端,但若是拒绝只怕立刻就会为引起陈锡圭的猜忌,于是又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驸马爷体谅,能有人相助,实在省力不少!在下学艺不精,还没有找到万全之法,实在有愧于驸马爷厚待。”
“郎中自谦了。院正大人对郎中的药方都赞不绝口,还请郎中你要推脱了。”陈锡圭说罢微微拱手,接着说道:“还请郎中放下心来,成郎中和赵松的事情就交给金玉。”
陈锡圭说罢冲着那医官递了个眼神,便带人走了出去。
阿瑶手上还擎着一根银针,望着眼前这个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医官,确实有些晃神,但好在成蔚已经预料到如今这个局面,也给阿瑶准备好了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