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说来有些惭愧,是在下有事对驸马爷欺瞒在先,还请驸马爷谅解。其实……在下与松郎已经偷偷成婚了……只是需要瞒着师父和师姐,所以方才未有与驸马爷如实供述,在下在这儿给驸马爷赔罪了。”三个人放才在屋子里复盘的时候,就猜到陈锡圭很可能已经查过了他们的过所,也提前猜到了他们可能会发现的破绽,所以早早便与萧安佐研究过了过所上的细节应该怎么解释才合理,看见陈锡圭张口问起了松郎,阿瑶就知道一定绕不开他们二人户籍上的婚姻关系,便按照他们先前商议过的说法告诉了陈锡圭。
不得不说,这一招反客为主,甚妙。
“这……”陈锡圭也是被忽悠倒了,这确实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眼前这个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能背着自己的师父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没想到的的确确是个女中豪杰,一时竟然被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抬手指了指眼前的糕点说道:“来,这是长公主殿下最喜欢的芙蓉糕,佐茶香气最佳,郎中不必拘礼,请。”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阿瑶拿起盘子里的芙蓉糕,送到口中,浅浅一口,米香、花香、果香同一时间迸发出来,却没有一种味道过分突出,而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再微微呷一口手边的香茗,伴着一缕幽幽茶香,芙蓉糕原本的味道一点一点在口中晕开,层次丰富且分明,这的确是贵族才能享用的品质,不愧是长公主最喜欢的糕点。但这块芙蓉糕就算味道再高级,比起她与松郎成亲那日的白糖桂花糕来说,还是差了一些的。
阿瑶知道,陈锡圭应当已经相信了她方才说的话,才能这么安稳地品着茶点,那么接下来该解决的应该是成蔚的户籍与他们不在一处的问题。
阿瑶和萧安佐的过所和假户籍都是萧定岳亲自找人办下的,想找出破绽来不算容易,而成蔚的过所和户籍却都是真的,只是简单避讳了她九岳弟子的身份而已,所以成蔚的户籍地是在兖州,而非冀州,这便有了疑问,兖州人怎么会在冀州学习医术,虽然相距不远,但中间横着条河,也不算好过。更何况成蔚从未去过冀州,所以在过所上也根本没有她到过冀州去的记录。这可比阿瑶和萧安佐户籍上的婚姻关系难解释多了。
现在只等着陈锡圭将话题从松郎身上引到成蔚身上,陈锡圭心中有疑虑,既然已经提出了一个问题,就绝对不会放过另外一个,阿瑶若是主动出击又会显得太过刻意,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住陈锡圭的节奏,如此才能保证足够合理自然,不让陈锡圭过分猜忌,否则今日这三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营造出的信任将会瞬间崩塌。
不出所料,陈锡圭接着开口说道:“婚姻大事是郎中自己的私事,金玉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建议郎中几句,日久见情深,也同样见人心,况且身边人的话还是要听几句的,还请郎中思忖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