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和成蔚刚入了府,便被带到正厅旁的一间偏房里去,而陈锡圭已经早早带着几个侍女在屋内等候了。两人刚踏进屋内,陈锡圭便站了起来,先开口说道:“二位姑娘,金玉自知冒犯,但公主府并非寻常百姓家宅,自然也有公主府的规矩。金玉亲自前来与二位郎中先说清楚,让这几位侍女伺候二位郎中换上公主府给二位准备的新行头,也免了搜身的规矩。二位的衣裳和随身之物,在下都会替二位郎中妥善保管,待二位离开之时定如数奉还。如有言语轻薄冒犯之处,行事不妥怠慢之过,提前赔罪,还请二位谅解!”陈锡圭说罢直直揖了下去。
成蔚见陈锡圭如此郑重其事,心里多少都是有些疑虑的。坊间传言,说这陈锡圭的弟弟陈锡鹏是他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怕败坏濮阳陈氏的名望,一直没有公开,只是前些年说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只能当作女儿一般养在深院,直到身体无恙才能公开露面。陈锡圭自小便被送到京城,养在郭籍手里,自然与他这弟弟关系疏远,再加上这些年陈锡鹏也没少闯祸,所以陈锡圭与他这个弟弟关系还是浅薄些的,除了陈锡圭要出来收拾烂摊子之外也没什么交集,感情不算是好。如果是驸马的弟弟突发恶疾,为什么陈锡圭此时会展现得如此紧张,陈锡圭眼神里的那种煎熬被成蔚看在眼里,不像是能装出来的样子,说他是为了维护濮阳陈氏儒学大家的面子,也几乎是不可能,这事儿越想越奇怪。
但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成蔚就算是心里犯嘀咕,面上也只能先应承着:“驸马爷您言重了!我们家姑娘从来都是以病患为重,这般规矩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况且长公主殿下的府邸是何等森严之地,我们家姑娘心里都清楚,驸马爷行事周全细致,并无不妥之处,还请驸马爷宽心。”
“二位郎中巾帼不让须眉,胸襟豁达无比,金玉自愧不如。金玉先暂时回避,二位有什么要求与这府内的侍女讲就好,金玉承诺,能力之内有求必应。”陈锡圭说罢后退几步,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阿瑶和成蔚便换好了衣裳,与,缓步走了出去,陈锡圭就一直背对着站在院子里等着。
看到两个姑娘走了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挥手让身边两名侍女离开,对阿瑶和成蔚来说道:“请二位郎中随我来。”
阿瑶瞧陈锡圭的脸色不太对,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于是赶紧看向了成蔚。
正巧成蔚此时也因为相同的原因转头看向了阿瑶,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便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一并跟着陈锡圭往内院走去。
越往里走,阿瑶和成蔚心里的疑虑就越深,这里是公主府,就算是驸马的亲弟弟,那也是外男,怎么可能住在内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看着陈锡圭越来越凝重的表情,整件事情越来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