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青年一听这话是来了气,三下两下从车上蹦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气度,一脚将还在抱拳拱手的守将踢了个踉跄,呵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本官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官家世岂容你随意置喙!?”
后面几个小卒子见自己的营长被如此羞辱,赶紧跑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却碍于眼前这人的身份,不敢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
那守将直起身子来,摆手示意这几个军阶小的屏退一旁,又躬了下去,再次抱拳道:“若是陈大人胸怀坦荡,便请您让末将查验!”
守将嘴上恭恭敬敬地说着,心里却在冷冰冰地默念着:“这是第二次。”
“我呸!你们这些大老粗若是弄脏了我们家小少爷的车子,卖了你们几个也赔不起!”那车夫越发的仗势欺人,现在佝偻个身子倚在马车旁,真真就像是个大狗腿子。
“还请陈大人下车,让末将等查验清楚,无有异样方可入京!”那守将仿佛听不到车夫的话一样,头也不抬地继续说着。
这句话说完,他便在心中继续默念着:“最后一次。”
“本官就是要硬闯!如何?我堂堂大盛驸马爷的亲弟弟,是皇亲贵胄!你们这些看门狗敢拿我如何?有本事动我一根汗毛试试!”陈大人将自己的腰板直了起来,恶狠狠地说着。
见眼前这个家伙还没有丝毫配合的意思,还没等陈大人的话说完,那守将就慢慢直起了身子,一手握着佩刀,一手慢慢举过肩膀,眸子向上瞥着,冷冷地扫过面前的主仆二人,大喝一声:“好!此二人拒不受查,意图不明!多次警告仍不知悔改,身为官员却知法犯法,着即扣押!”那守将说完,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卒子,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这家伙咱们管不了,一会儿兄弟们踢上几脚泄泄愤,直接丢到腾骧卫的大狱去!既然他觉得自己是皇亲贵胄,那便交由内府三卫收拾!郭相爷本就正在改革官员私权过大一事,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在太岁头上动土,没有好果子吃。你说咱们恭顺有礼的驸马爷怎么就趟上了这么个不懂人事儿的弟弟?可悲可叹哦!”
“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兄长可……可是当今驸马!就凭你们几个杂种也敢动我?”陈大人显然是有些慌了,但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劲儿却没有丢掉分毫。
守将和兵卒们三五成群将那主仆二人围了起来,正要狠狠打上一顿泄泄愤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各位军爷!手下留情!”
正式陈锡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城门口跑来。
“各位军爷消消气!舍弟初到京城,不懂规矩,冲撞了各位,坏了国法家规,还请周将军网开一面,陈某一定将舍弟带回好好教训!周将军大人大量,这事儿还请不要惊动内府三卫。”陈锡圭平时傲气十足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他弟弟肯屈尊降贵,着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