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瓯卫两个佥事中当真有一个是北荒血脉?”陈锡圭赶紧跟上郭籍的脚步,追问着。
郭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是六王爷以为,留在老师身边的那两个金瓯卫的佥事就是当年先帝收留的那两个北荒孩子,他或许只查明了一个人的身份,便就此笃定这二人都是北荒余孽?”陈锡圭接着问道。
“阿默化名苏默,长在九岳。那是江湖之地,一个英雄不论出处的地方,那知晓他身份的人就可谓是少之又少,重点就在于他怎么会让旁人知晓了他的身份?”郭籍边说着边招手换来婢子,示意用盛云书和陈锡圭带来的新茶具烹茶。
“阿舅的意思是将阿默的身份透出去的,很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夫妻俩个连着发问,这可叫郭籍应付得好累。
郭籍接过婢子递过来的茶盏,仔细咂么了一口,缓缓将茶汤咽下才接着说道:“书儿聪慧!阿舅就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如此岂不是要当面问询才能知晓阿默将自己的身份都告知过谁?可这二人怕是回了京城便要给直接投进昭狱去,哪里有机会见他们呢?”陈锡圭急得连手中的茶盏都没端稳,差点儿撒在衣襟上。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多大的人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郭籍最怕得就是这小子像如今这般,一遇了事情便火燎了屁股似的不安稳,如此心性,如何能接好他的班,好好辅佐陛下呢?于是狠狠瞪了陈锡圭一眼,让他长长记性。
盛云书看出了自己阿舅的心思,伸手去拍了拍陈锡圭的大腿,说道:“玉哥哥这般急躁,如何能将事情处理妥当?阿舅对玉哥哥这般寄予厚望,你莫要让阿舅寒心啊!”
陈锡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着妻子还要在自己和她阿舅之间打圆场,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于是赶紧稳了稳,站起来拱手说道:“学生鲁莽,让老师担心了!学生日后一定多加注意!”
“好了!你小子,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自己还沉不下心来,这怎么行?朝堂之上我这老家伙还能替你扛一扛,可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我阿姐留下的这唯一的宝贝疙瘩交到你手上?小书和孩子万一有什么差池,我日后百年之时到了地下,怕是都没脸见先帝和我阿姐哦!”郭籍也知道,陈锡圭的确是个可塑之才,自尊心也是极重的,说得重了怕是要伤孩子的心,于是语气之中故意带着些许玩笑的意味。
陈锡圭是个认真起来便上纲上线的主儿,他自然是要认认真真道歉,于是拱手再揖,说道:“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云娘,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学生也会努力做好为人父的样子!不会让老师再担心了!”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你和小书冒那么大的风险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道歉的吗?如今是要想出办法来,如何能将阿默和瑜儿救出来。”郭籍瞥了陈锡圭一眼,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