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自然是晓得自己用了阴招在先,心里还不是滋味,刚想跟柳繁韵客气一番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跑来一个姑娘,这姑娘萧安佐看着眼熟得很,等跑近看了看才发现,来人正是方才在山门口拦着“她们”的姑娘,萧安佐依稀记得好像是叫阿兰。
阿兰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刚到议事厅门口便一只手扶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地往里瞥了一眼。
“这!怎么有男子上山了?我刚刚明明守在山门口,除了阿音师姐带上去的几个姑娘以外没人山上来了啊!”阿兰的气儿还没喘匀,便被屋子里的三个大老爷们儿吓了一跳。
“人是我亲自放进来的,无碍。”柳繁韵不知为何语气冷冷的。
“弟子今日轮值山门,让阿萱帮忙看着钱师弟,不知为何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阿萱晕倒在地上,钱师弟也不知所踪,我便急急忙忙跑来通知您。如今看到钱师弟在此处弟子便心安了,弟子失职,还请岳首责罚。”阿兰说完便拱手低头,等着柳繁韵发落。
柳繁韵听完狠狠瞟了钱同秋一眼,皱起眉头说道:“这事儿与你无关,怨不得你。赶紧带着小秋回去,这几日看好他,千万别让他再跑出来了!”
“弟子遵命!”阿兰说完便走到钱同秋的轮椅后面,准备将他推走。
这时,关千骏却突然开了口:“如何处理钱同秋还没有定论,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关千骏静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却如此冷冰冰,眼神更是恨不得直接杀了钱同秋,这是在场的几个人万万没想到的。
“小黑驹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时候发什么疯啊!”萧安佐好不容易维持出的平衡,此时此刻却又被关千骏这么一句话便轻易打破了,他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关千骏却以极其冷峻的眼神顺带瞥了萧安佐一眼,干脆地说道:“我师兄就是因为他而死,如何与我无关?”
“你师兄?苍城山的弟子?是阿显吗?”甘承谚赶紧走近关千骏问道。
关千骏点了点头,转头对着钱同秋说道:“我大师兄徐显,为人敦厚和善,我以前只知道他是因为执行任务而死,今日听了十一师兄的话才知道,我师兄是因你而死!而你竟还如此恬不知耻地活了这么多年,今天若是讨论不出结果,我便当场杀了你,给我师兄跟其他因你而死的人报仇!我今日所做之事,后果由我自己一人承担,与苍城山和九岳无关!”
成蔚本还想拦上一拦,可看着关千骏脖颈上突起的动脉和脑门上突起的青筋,她就知道,以小黑驹子这轴性,就算事他千般万般听她的话,也基本没有把握可以拦住他。
况且成蔚觉得关千骏的做法没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越理性就越是对钱同秋的放纵,钱同秋就可以永远在一次又一次的所谓“和平”的妥协之中不知悔改地活下去。这是愧对于枉死的在天之灵,愧对于九岳先辈们用血换来的真理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