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韵皱起眉头,依然不改媚酥酥的语气,用手推着下巴,说了一句:“这些事情是秋露山的家事,繁韵自己心里清楚,也能处理得当,不必镇川郎大人如此费心!”
“清楚?柳师姐究竟都清楚些什么?如今东门在做什么勾当柳师姐你可清楚?其中与大盛江山又有何关联你可清楚?他们有没有勾结北荒图谋不轨你可清楚?如今北荒军中出现火油、宣州城爆发民乱、松江府江南财税库消息外泄,这桩桩件件都指向东门,柳师姐如今说拿捏分寸,萧某到要看看柳师姐口中的分寸到底是什么?”萧安佐说到激动时,不自觉地将手伸出,指着别处说道。
关于东门的这些勾当,柳繁韵显然是不知情的,这段时间里远隔秋露山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些烂事到底有多少与东门有关却是她不知道的,她只不过是在遵从师父的吩咐罢了。柳繁韵本以为自己只是替师父完成遗愿,没想到无形之中秋露山竟然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最可怕的是这把刀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操刀者,却没想到自己早就已经被人所制。
“东门怎么会与北荒和朝廷有关系呢?他不是江湖上一些小门派的盟会吗?”柳繁韵这时才直起身子,端坐起来。
“金瓯卫几年前便发现东门有所异动,可一直苦于找不到其头目和大本营,始终未能查明其最终目的。但东门与北荒人勾结已是定论,单凭这点来看,东门不得不防。还请柳岳首悬崖勒马,莫要被其蒙蔽,一错再错下去了!”甘承谚在金瓯卫供职过,自然熟悉些情况。
“听了这些柳师姐如今还敢说自己清楚吗?”萧安佐紧接着诘问着,没有给柳繁韵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
柳繁韵抬头看了看身边依然震惊着的柳简音,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深深揖了一躬,对萧安佐等人说道:“繁韵失察,身为秋露山岳首实在失职,险些酿成大祸!还请镇川郎大人降罪!”
“柳师姐不必这般内疚自责!我知道柳师姐一定是受奸人蒙蔽!正所谓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如今柳师姐既然已经知晓内情,还请将东门之事如实相告!”萧安佐一瞧着柳繁韵态度有所转变,自己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柳繁韵似是有所顾虑,吞吞吐吐。
“柳师姐还在犹豫什么?东门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柳老前辈如此维护的?”好不容易叫萧安佐抓住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此事关系到先师名声,阿姐才会如此顾虑,还请镇川郎大人见谅。”柳简音怕萧安佐误会,赶紧解释着。
“也罢,师父的在天之灵若是晓得他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怕是也不会继续由着他胡来了……”柳繁韵说罢拍了拍阿妹的小臂,转身走到萧安佐面前,接着说道:“秋露山其实帮着的并不是东门,而是钱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