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山虽然只收女弟子,可男子禁止上山这个规矩可不是从开宗立派之时就传下来的。
传说是秋露山现任岳首柳繁韵的师父柳映霜定下的规矩,好像老前辈年轻的时候是被江湖上的哪个衣冠禽兽给骗了感情,自那以后只有每三年一次的九岳风云会时秋露山的岳首才会戴着面纱出席一次,其余的时间秋露山的弟子一般都不会出现,除非是集体任务,可就算是极其重要的集体任务,秋露山的弟子们也得用薄纱遮面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么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派,现在竟然跟东门搅合在了一起,确实让人摸不到脑筋。
但现在重要的问题是,当年秋露山立下规矩就是觉得男人都是衣冠楚楚的负心汉,所以才处处都躲着,连自己的面容都要藏着掖着,尤其今日来了一个尤其衣冠楚楚的江湖人,那在秋露山弟子的眼中,白老就是负心汉里的翘楚人物啊,怎么可能让他上山,而且白老这个年龄恰好又跟她们秋露山的老岳首瞧着年岁相仿,说不定还会当成当年全门派的公敌,直接给扣下来呢。
阿瑶其实心里想着的跟成蔚也差不太多,但是毕竟白老的威望确实高得离谱,她看着自家相公骄傲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打击萧安佐的话。
不负众望,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萧安佐便远远地就看见了白毅锋的身影。
只不过,总感觉没有他上山去的时候那么轻快。
等白老走近了,这几个孩子才看清,原来白老身上不是菜叶子就是臭鸡蛋,原来飘飘然的纱袍上沾的净是些黏糊糊、脏兮兮的泔水,老爷子满脸写着我被欺负却不能还手的委屈。
“师父,您这……”萧安佐挠着头问道。
到底还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亲,萧安佐还愣在这儿看热闹的时候,甘承谚就已经小跑着往前去了。
甘承谚帮着师父将身上脏了的外袍脱了下来,伸手摘掉了挂在白老发髻上和肩膀上的鸡蛋壳和烂菜叶,又用自己的袖子简单地将白毅锋脸上的污渍擦了擦。
白毅锋摆了摆手,甘承谚便明白,乖巧地退到了萧安佐的旁边。
“山上这群姑娘见了老夫,话还没说一句呢,便直接泼了一桶泔水。老夫自报了家门和身份,倒是打得更凶了!几个小辈,又是姑娘家的,老夫若是还了手,反是没了姿态,以后霞光剑的名号便也用不得了!”白毅锋拧着眉头拍打着袖子上的污迹。
“这秋露山的姑娘……真厉害啊!莫不是这秋露山上的姑娘平时练的功夫都是用泔水打架?”萧安佐这嘴,还真是管不住。
阿瑶瞧着白毅锋的眼睛快要把萧安佐盯死了,赶紧用胳膊肘儿顶了松郎一下子。
萧安佐这去反应过来,赶紧走到白老身边,指着白老回来的方向说道:“这山上的姑娘竟然连靖阳剑圣霞光剑白毅锋都放在眼里!待徒儿山上去,好好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