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宾客已经稀稀疏疏,方钧瑶刚刚松下一口气来,让她没想到的是,萧安仁竟然也来了。
萧安仁丝毫没有含糊,拜了三拜,又恭恭敬敬地点燃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中。
方钧瑶回拜以后,站起来问道:“大哥您伤势如何了?怎么亲自来了?”
萧安仁轻轻摇了摇,说道:“伤势无碍,弟妹放心。方大人是家父故交,又是亲家,松郎伤成那个样子,实在是动不了,我代表家父和舍弟,来送方大人一程。虽然方大人最后的做法我不能认同,但不得不承认,他一辈子都是为了大盛国祚的长治久安和大盛百姓的安定富足,这是安仁钦佩之处,最后即使谋私铸错,也是为了全为人父母的舐犊之情。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只要安仁还能动,便就应该来送一送方大人。”
“多谢大哥惦念。”阿瑶一直都很欣赏萧安仁这般刚直不阿的性子。
“松郎嘱咐我,让我告诉弟妹,有什么用的上的地方就尽管开口跟我说,大哥一定帮忙。”萧安仁语气轻缓,果真是与萧安佐天差地别。
“家里有管家操持着,还有一众家仆,转得开的!大哥费心了!”阿瑶还没等好好行个礼,派去查探陈九逵底细的那个金瓯卫便跑了进来。
那金瓯卫刚想将所探之结果讲出来,抬眼儿看到萧安仁站在一旁,瞥了萧安仁一眼又看向阿瑶。
阿瑶自然明白这个眼神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对那金瓯卫说道:“这是我夫家的大伯,但说无妨。”
那金瓯卫还是不说话,转而盯着萧安仁看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佥事大人吩咐,只能说与小姐一人。”
“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先回避,你们谈。我在门口给你们望风。”萧安仁在阿瑶愧疚的眼神中识趣地走出了堂厅。
那金瓯卫见萧安仁走远了才开口说道:“禀小姐,那陈九逵出身濮阳陈氏一族,是陈氏家主陈执中亲自推荐到朝中的。另外还有兄弟发现,东门据点的那处院子的主人,以前是陈九逵的家仆,三年前突然不知所踪,时间恰好与东门在松江府活跃地时间相和。”那金瓯卫飞快地将他收集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阿兄知道了吗?”阿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她想知道她阿兄的想法。
“佥事大人已经知晓。”
“阿兄说什么了没有?”阿瑶赶紧问道。
“佥事大人已经分别派人到京中和濮阳查探去了,不日便会有消息送回。佥事大人让在下嘱咐小姐,万万小心陈九逵,少做交集为好。”
“请您帮我回去转告阿兄,就说陈九逵对江南财税库依然起了兴趣,我又取得了他的信任,如果能抓紧这次机会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找到东门背后的势力。”
“小姐的话在下会转达给佥事大人,但在下的任务只是保护小姐的安全,如果小姐日后有任何情况,在下定然会以小姐的安全为先,请小姐勿怪。”
那金瓯卫说完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