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疑惑着问道:“我?阿爹说我会明白?”
萧安佐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快打开看看吧。”
阿瑶将信将疑地将纸条拿了出来,缓缓展开来。
确实,阿瑶自小也没有听过江南财税库的名字,今天听萧安仁说过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济远伯,难免会有些疑惑,但当阿瑶将那张纸慢慢打开后,儿时的记忆变慢慢涌上了心头。
纸上写着小时候父亲教给她的诗歌:
“三星不匀近一头,左更右更乌夹娄,天仓六个娄下头,天庾三星仓东脚,娄上十一将军侯。”
这些字上面画着北斗七星,可斗柄却不是平着的,而是正正指着下面的字。
阿瑶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我小时候阿爹教我认星星的口诀,叫《步天歌》,这句话写的是西方白虎宫的第二宿—娄宿。”
“这跟江南财税库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岳丈大人的意思是星宿的位置对应着江南财税库的位置?可不对啊,娄宿分野理当在徐州,可徐州远在鲁地,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这么远呢?”萧安佐问道。
阿瑶摇了摇头,指着纸上的图画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指分野,你来看这上面画的是北斗七星,阿爹曾经教我念过《鹖冠子》里关于北斗七星的记载。”阿瑶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图上的北斗七星。
“什么冠子?北斗七星又有什么记载?”萧家武将出身,萧安佐自小又顽劣得很,除了兵法和史书以外,能把四书五经这些基本的东西读完就已经很好了,家里也不指望他再多读些什么。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这上面的斗柄指着下面西方的娄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指的是秋天。”阿瑶双眸突然向上一抬,微微簇眉,对萧安佐说道:“我知道了,第一个字是斗柄西指的秋,最后一个字是娄宿的谐音楼,中间一个字应该是星的谐音兴,那这个地方就应该是秋兴楼!”
“秋兴楼?那是什么地方?”萧安佐虽说对松江府的情况不算太熟,可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如今这地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秋兴楼就是方宅里我住的那个院子,秋兴有我阿爹北望京城之义,这里最早是阿爹的书斋。我需要单独住一个院子后,阿爹就将这秋兴楼腾给了我,他又嫌这楼的名字九曲回肠,不配女孩子家,便将名字改做桃华阁。”阿瑶回答道。
“所以江南财税库就一直在阿瑶的院子里?那其实岳丈大人他一直都……”萧安佐欲言又止。
“对,阿爹他其实一直都手机在乎我的,只是我愚钝,没能理解阿爹的苦心。”阿瑶低下头缓缓说道。
这短短几句话将阿瑶一下子拉回了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就在秋兴楼顶的阁楼上,阿爹将她抱在怀里,坐在摇椅上用手指着浩瀚无垠的天空,一颗星星、一颗星星地指给她看,一字一句地教她怎么认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