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本还想心平气和地跟那孙员外好好说话,可那老家伙如今这般为老不尊,竟然直接开始耍起了无赖,还一口一个“小贱人”地喊着他的宝贝阿瑶,这可算是正触在萧安佐的逆鳞上,他正憋了许久没好好骂人痛快一番,今日便是要使出神通来了。
“我敬重孙老先生,一是因为您是我岳丈大人的岳丈,二是看在您年事已高,在松江府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这般情形看来,是晚辈刚才的尊敬还不够,晚辈怎么能与您这样可以与原壤相提并论的老先生这么说话呢?是晚辈失礼了!”萧安佐跟往常骂人时的开头一样,语气恭恭敬敬,语义不死不休,这一下子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夫厉害得很。
这一下子噎得孙员外都不会好好说话了,气得涨红了脸,一边用手指着萧安佐一边张着嘴,憋了好久才继续骂道:“你个小竖子!你拐着弯儿骂谁老贼呢?你这阴不阴阳不阳地往我身上泼脏水?当年要不是你这小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横插一脚,那小贱人早就已经嫁给京里的陈老爷了!我孙家的产业也早就已经能在京城里扎根儿了!我还没教训你小子,你竟还敢反过来骂我?”孙员外边说着边用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上的石板。
“我什么时候拐着弯儿来骂您了?我就是在直截了当地骂!我与阿瑶乃是名正言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辰贴也是年幼时便换好了的!是你孙家不要脸到了顶,妄图牺牲我家阿瑶来换你们的荣华富贵,如今我们夫妻俩还要被倒打一耙!依我看,你这为老不尊的老贼就该天诛地灭!让你那混账女儿在奈何桥上多等你这混球爹一阵子,不用着急,老天爷马上就要收了你这老祸害了!这几日都小心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哪位神仙爷爷开了眼,就能下了天雷,直接劈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毒物!”萧安佐从跟阿瑶成亲以后,好久都没有这么没口德了,一来是没什么时间在幽州街上横晃,遇不上那帮子地痞无赖,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二来是怕吓着阿瑶,想让阿瑶对他留个好印象。如今这骂得萧安佐好生痛快,但好像确实是吓到阿瑶了。
“你个好生无礼的小王八羔子!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崽子!”孙员外将手里的拐杖往旁边一撇,撸起袖子来,完全不顾以往的形象,活脱脱一副老流氓的样子。
方世卿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那母老虎熬到横死了,有机会可以彻底摆脱孙家的掌控,即使现在想向着萧安佐,此时此刻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紧紧抱着孙员外的大腿,给自家女婿尽量争取点儿时间。
“谁给你这老匹夫那么大的胆子!替我爹教训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萧安佐一说到拼爹,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你爹是谁?这个脓包年轻时的老朋友能是个什么德行?他若是没有我孙家撑着,能在知府的位置上坐得这么久、这么稳?用不着吓唬我!”孙员外果然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他显然不知道方世卿能在松江府坐这么久到底事沾了谁的光,也不知道他眼里这个脓包女婿到底有些什么本事,更显然的是,方世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像个大傻兔子,他可狡猾得很,将阿瑶嫁出去这么久,竟然连亲家的身份都未曾透露给孙家过。
“家父乃是幽州知州、北疆三北关总兵—萧定岳!”萧安佐朝着北边抬起手来一抱拳,满眼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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