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见萧安佐因为自己的几句话便意志消沉,气得一把抓住了萧安佐的衣领,又一巴掌抡了过去,咬着牙说道:“就你这样受不了一点儿打击,还妄想去保护别人?你连区区一个宣州都保不住,又何来脸面大言不惭地说要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依我看你爹看错你了!瑶儿也看错你了!你就是个不知上进的纨绔!我找过瑶儿很多次,我想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可她每一次都跟我说她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不管什么挫折她都要坚持下去!瑶儿将你看得多重要你心里应该清楚!就算是你误解她,这几日没有理会她,那丫头都不曾意志消沉过!反而越挫越勇,努力学习医术想继续完成她心中的意义!可你看看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因为这件事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你根本就配不上瑶儿!”
“可我只是个棋子!棋子啊!棋子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个棋子!”萧安佐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两眼通红,青筋暴起,冲着蒙面人嘶吼着。
蒙面人看着萧安佐自暴自弃的样子,直接就又是一巴掌,提着萧安佐的衣领骂道:“你是棋子又如何!棋子如果只当自己是个棋子,认了命,那你便只能在这盘棋里的炮灰!永远任人摆布!你若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暂时是棋子又如何?就算你日后没有能力翻盘成为那个操局手,你也能成为一颗他们不敢轻易触动的棋!达到你想达到的目的!遇事只会自怨自艾,你就不配成为镇川郎!不配守护九岳!你以前的所谓担当不过是做出那番样子来麻痹你自己的!你真的有把九岳的生死存亡扛在肩上吗?你真的有把大盛的江山社稷放在心里吗?你真正放在心里的只是你萧安佐的自我满足罢了!”
蒙面人这一顿大骂,倒将是让萧安佐清醒了起来。萧安佐静了一会儿,喘着粗气,一把将眼前的蒙面人推开,慢慢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说的对!以前的我不配守护九岳,不配守护大盛,更不配守护阿瑶!”
萧安佐通红的双眼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从容,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直视着那蒙面人,接着说道:“多谢你这两巴掌和你跟我说的话!金瓯卫、九岳、朝堂我都会一一理顺清楚!总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才能看得清前面的路!”
蒙面人本以为他的话能将萧安佐彻底激怒,可没想到萧安佐不仅没有继续闹下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顿时觉得有意思得很,于是他便勾了勾嘴角,慢慢地说道:“你小子明白事儿倒是快着!打你这两巴掌其实主要是为了泄愤!”
“你泄愤也好,我明白也罢,这两巴掌我就当是为了阿瑶受的!宣州的事情我一定以大局为重,但我希望你心里清楚,不管你以前跟阿瑶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现在我才是阿瑶的丈夫!”萧安佐腾得一下将蒙面人推到床边的柱子上,用手狠狠地将他抵住。
那蒙面人见萧安佐眼睛里都是戾气,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双手突然冲着萧安佐的胸口上出拳,萧安佐反应也不慢,用两只手将蒙面人直来的两拳压下,那蒙面人突然将被萧安佐压住的双手抬上来,一把擒住萧安佐的双手,再顺势翻了个身,将双手往萧安佐身后别去,一个擒拿将萧安佐直接摁在床沿上。
“现在跟我玩拳脚,你还太嫩!你什么时候能把我打扒在地,我才会承认你是瑶儿丈夫!”蒙面人狠狠地说道。
“你算什么?我和阿瑶的事情凭什么还用得着你承认?”萧安佐虽然双手被束缚着,却趁着说话时那蒙面人精神分散时,忍着肩膀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便一个寸劲儿直接将身子翻正了过来,冲着那蒙面人的肚子就是一脚。那蒙面人被萧安佐这一脚踢了个踉跄,站定后捂着肚子冲着萧安佐说道:“我是瑶儿的大哥!我怎么没有资格评判你配不配得上我妹妹?”
萧安佐本来还想上前去提着那蒙面人的脖领子到院子里堂堂正正地打上一架,结果听了这话他马上愣在了原地。
“大......大哥?阿瑶的大哥?你别胡说!阿瑶的大哥小的时候便走失了!怎么会突然凭空冒出来?”萧安佐将信将疑。
“我骗你一个纨绔有什么意义吗?我当年并非走失,而是被我父亲方世卿秘密送到了清福山,拜在清福山岳首陆子重门下修习武艺。”那蒙面人说道。
“所以你......你真的是宝炎大哥?”萧安佐突然一下将这些信息穿在一起,等到了这个信息。
“不错!我是陆宝炎不假,但我也是方钧瑜!”蒙面人将脸上的面具缓缓取下,露出来得面孔确实是陆宝炎。
陆宝炎在幽州驻守时,萧安佐正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与他也只见过几面而已,那时候的萧安佐正是上房揭瓦的时候,萧家二公子这纨绔子弟的名声早就在军营里传了个遍,一开始陆宝炎对萧安佐的印象就是个作天作地的膏粱子弟。前一阵子当时听到妹妹要嫁给他的时候,若不是人在金瓯卫中,他恨不得当时就把妹妹带走。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刚才萧安佐刚才反应来看,方钧瑜的心里已经慢慢松动了些,不带着偏见去看这萧安佐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这跟他印象里萧家二公子的感觉确实不大一样。
“你真的是宝炎大哥?那你怎么在金瓯卫?当年你不是死在泽北关了吗?”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