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风发现阿默还被自己摁在怀里,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到:“今日救你一命就当为我之前的言行赔罪了,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说完便从车上跳了下去,走到那土匪头子身前说到:“这一刀离你要害不到半寸,日后再不能掀风浪,今日给你个教训。”说完便把刀拔了下来,回头往车上走。地上的土匪头子一下子便昏死过去,旁边的小喽啰们赶紧爬到前面查看,陆宝风听到身后有异动,回头丢下一个凶狠的眼神,便再也没人敢动一下。
萧安佐心想这陆宝风今日里言行举止处处都透着不似平常的气息。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的时候脾气是燥了些,可心却是好的,应该是他自己觉得早些时候对阿默的态度心中有愧,今日的言行也收敛了不少。
“小陆子!给爷捡一柄这帮土匪使得铁片子。”萧安佐在车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才想起来正事,撩起帘子喊到。
“二爷!接住了!”陆宝风顺手捡起一把剑,丢了过去,萧安佐默契地接住。陆宝风顺势跑了几步跳上马车,勒起缰绳便要驾着马车离开。
萧安佐在马车里仔细观察着那把剑。这把剑剑柄处磨损不小,剑刃明显刚刚被人磨得铮亮,应该是军队废弃的武器,底部能表明来处的刻花都已经辨认不出,只能依稀看出一个“武”字。
“二爷,看出什么没有?”陆宝风边驾车边问到。
“阿默,这附近带‘武’字的兵营都有什么?”萧安佐先没有理会陆宝风的发问,转头问起了旁边的阿默。
“宣州附近只有武德、武正、武运三营,都带武字,是宣州御史方世诚手底下的兵。”阿默回答到。
“那这批铁片子应该是从宣州附近的军营里流出来的废弃货。”萧安佐把玩着手里的剑,语气漫不经心。
“这宣州御史方世诚什么来头?武器押运不力,不管废不废弃都是革职抄家的大罪,他现在竟然一点没事?”陆宝风在军营里混得时候长,规矩和军法自然是懂得。
“方世诚是我二叔。”阿瑶听见方世诚的名字便想插话,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她也不敢插嘴,终于找到个机会能说句话。
“啊!我怎么从没听老爹提起过阿瑶还有个二叔啊?咱们成亲的时候我在松江府也没见过啊?”萧安佐突然知道这事和妻子的娘家人有关系,心里不禁一紧,他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把阿瑶牵扯其中。
“二叔常年在宣州,我阿爹又在松江,很少见面,只听阿爹提起过几次。要说见面也只见过两次,不过都是很小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阿瑶回答着萧安佐的话,脸上却露出有些自责的神情。萧安佐看出了阿瑶神色有些不对,便握住了阿瑶的手,轻轻地抚了抚,虽然没说一个字,却让阿瑶莫名地安心。
“那怎么办?现在要不要改道去宣州?”陆宝风问到。
“宣州这批废弃武器流出并没有对我们造成这么威胁,也许只是军营出了纰漏没有上报,如今这局势看来还是烂柯山的事情重要一些。接着赶路,咱们去烂柯山。”萧安佐答到。
“好嘞!”陆宝风听了萧安佐的吩咐扬起了手里的马鞭,在夕阳下扬尘而去。
树林里一群人影正借着渐渐西落的太阳观望着这一行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