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她的?”
臆想中的勃然大怒和狂风暴雨并未来临,小孟的心却越发的忐忑不安。
她如坐针毡的坐在唐斯年的对面,沉默了会儿,才像是终于积蓄起勇气似的,开口道:“江小姐的事儿,我觉得也很意外,她被——那时候刚好是深夜,我已经休息了,根本没办法预料到她会深夜出门……”
唐斯年问:“所以,我叫你区监视和保护她,你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小孟沉默下来,但是,心里却不是很认可唐斯年的话。
没错,她是拿了唐斯年的钱,到美国去深造,顺便监视和保护江蓉蓉。她自问自己也算是尽职尽责:每天和江蓉蓉同进同出,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逛街!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要二十四小时的看着江蓉蓉!
深更半夜,她尚在熟睡的时候,根本没办法预料到,一项胆小柔弱的江蓉蓉,会大晚上跑出去买什么宵夜。
家里不是没有东西吃,也不是不能叫外卖。要是江蓉蓉自己有一点安全意识,也根本不会半夜一个人出门,更不会被几个流氓给堵在小巷子里,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小孟一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她低头,伸手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那张支票来,双手给唐斯年推了过去。
那是唐斯年之前给她的佣金,她还没来得及用,现在刚好还回去。
小孟不是一个喜欢白拿人钱的人,她想,就算是自己解释再多,江蓉蓉也还是出事儿了。事情没有办好,就没有资格拿钱。
唐斯年沉沉叹一口气,并没有去接那张支票:“算了,钱你还是收着吧。先休息一段时间,下月月初,继续回公司报告!”
既然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再说,小孟此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可不必把事情给做绝!
小孟受宠若惊:“唐总,我……”
唐斯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小孟便没有勉强,伸手拿过那张支票,准备走人。
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看着一脸苦恼,低头沉思的男人,忍了又忍,终于把心里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这次的事儿,她大概率是想多了。
再者说,没有证据的事儿,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唐斯年一直在吸烟室里坐了很久,久到他浑身僵硬,仿佛成了一尊雕像一般。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动,而是一直在翻阅着手机里的照片。他算是个恋旧的人,手机里的照片轻易不会删除,以至于每个旧手机都能积攒上前张。
从美国回来后,手机里占据内存最多的,就是和南希有关的,有关于她的新闻,她的戏,还有他的照片,熟睡的,低眉浅笑的,专心品尝着食物的……
太多太多,每一张照片,也都能让她想起太多太多。
再往前翻,就是和江行止有关的,他的病例,他的恢复状况,还有他现在的样子。
被偷去了五年光阴,并因此而家破人亡的江行止,在苏醒之后,并没有提过当年的一个字,也没有丝毫抱怨过。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能照顾好他唯一的妹妹!
唐斯年狠狠揉搓一把自己的脸,内心分外煎熬起来。
凑巧这时候,南希打了电话过来,过问一下为维尼的情况。
两人见面不易,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金贵,再加上有些事情突然间变了味道,以至于南希都忘了过问维尼的事儿。
维尼是她养了多年的宠物,对她而言,说是一个家人,也不为过。被寄养在唐斯年哪里已经有些时日了,最近拍戏又一直没空回榕城,南希心里有些惦记。
唐斯年摁灭了手中的烟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轻松愉悦一些:“挺好的,我你还信不过吗?我可是知名爱狗人士,当然会把维尼给照顾好——你稍等一下,我发两张照片给你!”
挂断电话之后,唐斯年才挑了两张维尼的近照,给南希发了过去。
最近他忙,所以从宠物医院请了一个兽医来,隔三岔五来家里帮忙照顾一下维尼。宠物医生都是专业的,比唐斯年本人照顾得还要好,维尼比以前又长胖了一些,毛色也越发光滑油亮。
南希看了,渐渐安下心来,顺便给他回了电话:“你把维尼带得真好,我觉得下次我回榕城,维尼都该不认我这个旧主了!”
唐斯年笑:“所以,你以后要是想看他,就到我那里去!”
南希:“你这叫挟狗子以令美人!”
搞得维尼像是个放在他手里的人质一样,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唐斯年说:“你怎么样说都好,只要你留一个念想在我这里……”
话还未说完,隔壁的病房里,已经传来了江蓉蓉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都不许碰我……”
声音里似乎带着无尽的惊恐,听得人汗毛倒竖。
唐斯年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一细微的变化,也很快就被南希给捕捉到:“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了?”
“没什么”,唐斯年笑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