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个饿狼似的,紧追不舍的女人。
而且,她很悲观地发现,身后的车子仿佛又多出来几台,是厉北行又叫了增援。
在娱乐圈的这些年,厉北行没少结交道上的势力。尤其是在他选择死遁之后,道上的关系网帮他瞒天过海,偷渡去了榕城,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苏黎世。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低调,又安分守己的私生子了。
打电话的空档,后面的一辆车已经超越了她,开到了她的前面来,造成了一起小小的追尾事故。
好在纪雅希开的车子安全性能极好,车身剧烈颠簸一番之后,仍旧能正常行驶。
年年有安全座椅和安全带,也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他被吓哭了:“阿姨,阿姨,我要回家!”
纪雅希开在试图安慰他:“别哭,爸爸马上就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砰的一声,是一颗子弹,搭在了车子后排的防弹玻璃上。玻璃没有碎,但是从后视镜看过去,中弹的地方成了蜘蛛网状。
纪雅希的神色里多出了几分惊恐,声音都有些变了:“低头!年年,把头低下来!”
防弹车窗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后面火力过猛的话,玻璃是有可能被打穿的,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年年死在自己的车子上。
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电话还没有被挂断,便掉落到座椅下面。纪雅希紧紧抓着方向盘,一刻也不敢放松,更不敢伸手去捡。
厉北行看着跟前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那台车子,死死咬牙,再一次举起枪来:纪雅希,这全都是你逼我的!
我本来想拿到厉家的全部财产,然后再去找你和女儿,但是你始终都站在厉御风那边!
他能给你什么?给妙妙什么?为什么你连最基本的亲疏远近都分辨不了?
我不要求你帮我,但是,你怎么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给我捣乱?
你应该知道这次的失败,对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依然选择这么做了——
你是在逼我!逼我去死!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能成为我的锦上之花,反而是我的绊脚石,那你就应该去死!
厉北行再次举枪,这次,瞄准了纪雅希的轮胎。
碰的一声,车子在雪地里滑出老远。
纪雅希即便系上安全带,身子也不可避免地被弹出很大一段距离。头撞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有些痛。
年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哭着往驾驶座的方向爬过来:“阿姨,我怕……”
他和唐筝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风平浪静的,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受过这样的惊吓。
纪雅希心里急得很,根本无暇理会年年,用力踩着油门,拍打着手里的方向盘,车子却仍旧纹丝不动。
眼前闪过两道刺眼的白光,纪雅希本能地别过头去,余光却看到,那是一辆很高很笨重的重型卡车。
而她刚刚慌不择路,已经把车子开到了逆行车道上来了。
雪天,日内瓦这几天一直在下雪,车子的制动性也变得极差。而且,卡车正常行驶,来不及刹车。
只听到一声巨响,之后,纪雅希的酒红色小车被撞翻,甚至燃起了火……
深夜,唐筝根本没办法入睡。
她躺在床上,坐立不安。
厉夫人和厉御风都不在,就只有她和小卓在酒店,年年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辗转了会儿,拿出手机拨打了厉御风的手机号码。
铃声响了几次,才被接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日内瓦的科菲医院!”
顿了顿,厉御风又说:“筝筝,你也来这里一趟吧——我等下让江森去酒店接你。太晚了,不好打车,你又不熟悉这边的交规。”
说完,电话挂断了。
唐筝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医院,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在医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来。
洋洋洒洒的雪花落下来,地上墙上,都蒙上了一层白。
唐筝靠在车子里,有些失神的望着外面的景色,双手冰凉,心里也凉透了。
车子在雪地上平稳行驶,到了日内瓦的科菲医院时,已经要到后半夜了。
唐筝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医院大楼里面走去。走得有些急,没提防脚下,江森在旁边伸手扶了一把:“太太小心……”
唐筝定了定神,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厉御风的人在门口接应她,直接带她去了急救室。
厉御风和年年都在,年年的头上缠着绷带,小脸和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他靠在厉御风怀里,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又无力。
“妈咪”,年年看到他来,轻轻叫了声,向她抬了抬手。
唐筝紧走了几步,将他抱了过赖:“年年……”
她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你有没有事?告诉妈咪,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伤到哪里?”
年年摇摇头,说:“我没事的,但是阿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