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希抹着泪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叶流萤的偏心眼子和处事不公,风锦逸时不时在一旁应和。兄弟俩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齐心协力的做一件事。
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真是不像话,从前只道她是风流多情,如今竟为了一个优伶闹的家宅不宁!”
风锦逸从此以后怀孕艰难,对奉安恨的咬牙切齿,太后看他苍白没有精气神的面色,说道:“既然他这么不知规矩不知所谓,哀家便派个人去教教他。”
风锦希握拳:“舅父,您怎得不将人召进宫,好生立立规矩。”
梁秋月看他一眼,奉安再怎么说也是九王府的侧君,趁叶流萤不在,将人弄进宫来收拾,怎么也都说不过去。若是叶流萤在,将人召进宫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风锦逸倒是乖觉,不搭风锦希的腔,“幸好有舅父给我们撑腰,不然,在九王府,我是活过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余生的指望在哪,以后生不了孩子,又不得妻主喜爱,后半生,他注定是要蹉跎过了。
“锦希,你还是快些生个孩子,不拘是女是男,你们兄弟二人也都有个指望,反正世女只能出自你腹中。”
风锦逸脸更沉了,他一个侧君,就算能生,孩子也只是没名没分的庶女庶子。
风锦希心情确实好了些,下意识摸了摸还未凸起的小腹。没有九王的宠爱不要紧,她处事不公也不要紧,反正他有太后撑腰,只要她能诞下女嗣,世女之位便非他的孩子莫属,叶流萤想宠谁宠谁,但想要生孩子,就得过他这一关!
梁秋月看到风锦希眼底有狠毒之色如流光般划过,不难猜出这位打胎小能手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宫宴上,梁秋月没见到宋夜寒。一想也觉正常,这个世界天子大婚各种繁文缛节成文的规定只多不少,成婚前三月都不宜见面来着。
她在享受一群官员拍马屁敬酒的快乐,宋夜寒正在宋家闺房中黑着脸和绣花针做斗争。
他十根手指头上都有被扎出的血洞,此时又被扎了一下,眉头皱起。
看着白色的寝衣上各处血红点点,再想着这样的寝衣让她穿上,有些委屈她。等做好之后,他得亲自洗一遍才是!
冬至节后第五天,裴将军和叶流萤带着剿匪的兵回来了。
裴无琦为了表现自己非叶流萤不嫁的决心,直接在裴将军的黑脸之下拐进了九王府的大门。
“母亲,从前您没在乎过我,以后您也无须在乎我!”
裴将军面色黑如锅底!
她是真的不明白了,九王这个风流王爷为什么那么招男子的喜欢。
先是风家大郎这等足不出户遵守男德的世家贵子为了叶流萤在婚前失贞!现在是她家这个幼时及其乖巧听话的儿子竟然在连叶流萤的身份都不识时就能和叶流萤私定终身!
她儿子到底懂不懂,男女之间,若无婚约,永远都是男方吃亏,就算有婚约,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因为这个世道,对男子是不公平的。
叶流萤就是个混蛋!若非混蛋,怎么会随意的夺取她好大儿的贞操!
叶流萤向她一抱拳,“裴将军,你放心,我定会劝无琦回去与您共叙天伦,在府上这些时日,我也会命人照顾好他。”
为示谦卑,叶流萤还未自称“本王”,而是称“我”,
裴将军冷淡的点点头,准备回宫述职。
两人又打马往宫中去。
觑裴将军冷淡的神色,叶流萤明白,想要拉拢她,不是一日之功,日后少不得多费些功夫。
进了宫,梁秋月对二人一番夸赞,又赏了些东西。
正事说完后,梁秋月道:“九王,太后念叨你许久了,你去凤章宫走一遭吧。”
叶流萤行礼后退下。
书房中只剩裴将军,待叶流萤一走,她便将剿匪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臣子年幼不懂事,非九王不嫁,臣与他的关系不亲近,他不听臣子之言,臣实在是没办法!”
梁秋月绕过书案,将裴将军扶起,“寡人知爱卿性情,不会疑心于你,裴将军无须过分担忧。儿孙自有儿孙福,撞了南墙,他便知道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了。”
梁秋月让纪婴给裴将军赐了个座,如聊家常般,君臣之间的气氛还挺不错。
“都是臣不好,早些年与他父亲闹了矛盾,他父亲赌气回了乡中,我派人多次去接,他都不愿带着孩子来京。一僵持就是这么多年,倒是可怜了无琦!”
梁秋月又安慰了几句。
半晌后,裴将军郑重跪地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若臣实在是拗不过无琦,便只能让他入九王府,万望…”从先前陛下的话中,她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陛下不介意她儿入九王府,也不会因此而猜忌她。
梁秋月伸手打断了她,“寡人也有一言。”
“陛下直言。”
“若九王对爱卿有所求,爱卿只管应,后来报于寡人便可!九王若有心拉拢爱卿,你可见机行事,万不可让她生疑。”
裴将军神色一凛,神色郑重磕头道:“臣领命!”
梁秋月点点头,“爱卿放心,寡人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不管将来如何,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