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说的煞有其事,脸上表情十分急切。一副就是付良嫌弃夫人貌丑才没圆房的鬼话。
由于梁秋月先前的哭诉铺垫,付良说啥别人都觉得是狡辩,他都快气哭了。
梁秋月嘤嘤小声哭了起来,以帕掩面,似是回想起了伤心事,“若非落崖后被一老大夫所救,我身上的伤,还有脸上的疤痕,都不会好起来。”
临安郡主听的心疼至极,将人揽住,“好孩子,以后,娘不会再让你吃苦。”
梁秋月看到付良气急败坏的模样,敛眸垂目,心中笑开了花。
经过她先前的诉说,外头和堂内的人都知道她曾经一心一意为了付家付出,那付良指责她找借口不圆房的话就不成立了。
“事情已经明了,张大人,先把这几人压入天牢,待从平凉取证回来,再进行判决。”
侧上首面色淡淡白袍玉冠一脸病容的男子淡声说道。
张大人俯首拱手一拜,“是。”
季倧一开口,临安郡主才发现,今日这场合,太子也在。
梁秋月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才发现,这人存在感弱的都让她忘了,这里有这么一个人了。
郡主拉着梁秋月上前俯身一拜。
季倧瞥了眼梁秋月,“姑姑免礼。”
严格说来,长宁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姑姑,临安郡主与当今圣上算是表兄妹,也算是诸位皇子公主的表姑姑了。
季倧此言也算是给面子。
临安郡主与其一番寒暄,又道了谢。
梁秋月立在一侧就像是朵清纯柔弱的小白花,无辜的眨着红彤彤的眼睛。
季倧心口一滞,她这模样,还没那天在酒楼傻乎乎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来的顺眼。
林夫人被拉下去时,还不甘心的对梁秋月怒道:“我养条狗都知道对我摇尾巴,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梁秋月回头,泪盈于睫,看起来分外可怜,“母亲,我…”
未等她说什么,临安郡主就瞪了回去,当然,是瞪林夫人。
“你换了本郡主的孩子,这账我还没和你算呢!若没有你,她本是我的掌上明珠…”
临安郡主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才找回来的女儿晕了,赶忙把人扶住,神色焦急,“大夫呢,快找大夫来。”
季倧下意识起身,走至跟前,“先扶去偏厅。”
林夫人养她十几年确实是事实,但她换孩子、待原主不好也是事实。
梁秋月心中一笑,跟林夫人没啥好掰扯的,还显得面貌丑陋,这一晕,多省事啊!
付良几人被下了大狱,等待案件彻底查清听候发落。
梁秋月被大夫看诊后,临安郡主得知是劳累过度,只需好好歇息便可恢复之后,松了一口气。
也是难为这大夫找到这个借口了了,这一年多,经过灵泉水的滋润,这具身体好的不得了了。
她干脆直接睡了过去,今天哭大半天了,眼睛也受不住了。
等她醒来时,入目的是淡青色的纱帐,上头精美的花鸟鱼虫刺绣,把天光遮挡在外。
听到动静,临安郡主一笑,“醒了。”
梁秋月腼腆一笑,起身准备走人,被临安郡主费力安抚拦下。
梁秋月不想装柔弱可欺小姑娘了,但先前柔弱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一时半会的只能装下去了。
临安郡主把前因后果跟她掰扯清楚,随即开始道歉,表示从前自己并不知晓孩子被换了,才让她受这么多年苦。
梁秋月状似相信了她的话,犹疑腼腆道:“万一您找错人了呢?”
临安郡主心中肯定不会错,但为安她心,也为了更加确定,让侍女端碗清水来,“那咱们验一验。”
看着水中的两滴血融在了一起,临安郡主悲从中来,抱着梁秋月哭泣了起来。
梁秋月难免好生安抚了一会儿。
临安郡主的性子,她真的很喜欢。若是原主本来养在她膝下,哪还会落得个早逝的下场。
“主子,郡马来了。”
梁秋月不知,听到消息的徐思婳已经在院中跪了几个时辰了。她眼泪都哭干了,腿都跪青跪肿了,也没换来临安郡主一顾。
徐侍郎此来,是为自己求情还是为了自己女儿求情呢?
临安郡主擦干眼泪,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好孩子,桌上有粥和点心,饿了先用些,晚膳我们回侯府用。”
临安郡主与徐侍郎谈话就在外间,郡主没有丝毫要避讳她的意思,也就是没想让她认这个爹的意思。
徐侍郎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婳儿她是无辜的,你何必迁怒于她!”徐侍郎有些生气,觉得临安忒刻薄了些。
临安郡主冷笑一声,甩出一封信,“无辜?!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字迹!这是从你那好表妹那搜出来的!”
她的俩儿子知道了姐姐跪在院中时,也来找过临安郡主,他们本也觉得不关徐思婳的事。那么多年的姐弟,没点感情才不正常。
临安郡主不希望她的孩子之间因仇人之女产生什么误会,把所有事情掰扯了个清楚,还拿出了证据。
两儿子还是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