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齐王去了扬州后,梁秋月也开始准备自己要做的事。
萧明环的动作她不是不知道,他是拿捏住了工部尚书的把柄,两人私下里有些来往。
不用怀疑,连那把柄也是万秋雨送到他手上的。
梁秋月去了金华楼。
她手上有前些年镇国公给的暗卫,她又凭借着这个暗卫私下训练了一队好手出来,打探情报什么的都靠他们,婢女春桃的身手说不上一流,也可以算得上是二流了。
她派人去了冀州,让人沿着前几年朝廷花费了大力气修的堤坝挖出一个缺口,还不能让人看出端倪。还要在春汛来临之际不会对周遭的民生有太大的影响。
大魏朝几发洪水,每次都会造成极大的灾害。于是朝廷不惜耗费大量银两,甚至两淮之地的大盐商富商们皆是捐了不少银两,沿着冀州青州等好几州修固了堤坝。这项工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历时三年才彻底完成。
但如此巨大工程,怎么可能没有贪污。这贪污还是从工部尚书开始贪的,连带着几州的不少官员。
书中是几年后在冀州发生了特大洪灾,堤坝溃决,农田被淹,房屋被毁,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灾情过后还出现了疫情,已致边疆不稳,那几年还真是民不聊生。
尽管最后下马了一大批官员,但对大魏朝造成的损失又岂是死些官员能挽回的。
她要用这个小口子让这个比扬州知州匿税案还大的案件暴露在朝廷上。既可避免几年后的悲剧,又能将萧明环一军。
若是让皇帝知道萧明环早就知晓了一切,却选择隐而不发,甚至已此为把柄想把工部尚书收为己用,不顾天下百姓安危,那皇帝会怎么看待这个儿子呢?不用怀疑,萧明环以后的路也绝了。
若是万贵妃顺利,能提前将萧明环踹开也好,若是不顺利,这事出来后萧明环也不成气候了。
不过这事得好好谋划,要做到不动声色。
二月中旬,早朝后便传出了废后的旨意。
此刻,凤仪宫中,皇后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榻之上,形如枯槁,面若死灰。
“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一旁的宫女伫立在那并未有所动作,皇后眼中泛起怒意,“怎么,见本宫落难,都使唤不动你们了。”
她从腕上褪下一个白玉手镯,宫女接过后轻蔑的笑了一下,才准备去紫宸殿禀皇上。
外殿的一个宫女见状便去长春宫报了信。
万贵妃听闻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去,通知她们,想报仇的都赶紧去。”
万贵妃的心腹笑道:“怕是不用娘娘提醒。陛下正在见大臣,娘娘不必这么早去。”
万贵妃手指轻敲桌面,面上淡笑,“那且在等一会吧。”
待前朝废后的旨意传到后宫众妃嫔娘娘的耳中后,不少被章皇后暗害过的妃嫔纷纷带着人去了风仪宫。
皇后不光被众妃嫔们言语侮辱,甚至还挨了几巴掌,面上的红痕异常明显。
皇后这些日子不好过,要说有什么指望,那就只剩二皇子了。
可先前,竟有人来传话说二皇子在皇陵被皇帝密秘处死了,因为他意图兴兵造反的消息被皇上知晓。
她不可置信,但心里又止不住的害怕。
若是真的,那皇上可太心狠了,她的后半生又还有什么指望,倒不如拉着那狠心的帝王一起上路。
汝阳公主赶到了凤仪宫就见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母后被众妃嫔羞辱的样子。
她拦在皇后身前,对妃嫔们喝骂着。
待皇帝处理完朝政从紫宸殿赶来时,进了凤仪宫就看到眼前这副混乱的景象。皇后虽然被废,章家也倒了,二皇子想谋反弑父的心也属实,他念着两人少年夫妻的情意,也没想赐死她。
皇后见到皇帝,连滚带爬的从汝阳身后起来,冲到皇帝身前。
她双眼赤红,面色惨白,惨白里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陛下,我与你夫妻数十载,你为什么这么心狠!”
皇帝眸色陡然变的冰冷,他自认念着两人少年夫妻的情分对她和二皇子多有容忍,除了没立嫡子为太子,也是念着多考察几年的心思,但她们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忍无可忍!结果还是换来她的怨怼!
“朕已然对你和二皇子多有容忍!是你们逼朕的!”
皇后状若疯癫的笑出声,“皇上宠爱万贵妃多年,甚至不惜送给她一个儿子。而我呢,身为正宫皇后,在宫中还要看一个妾的脸色,臣妾的二皇子是皇上嫡子,皇上却迟迟不立太子,是何缘由!”
“皇上的心真是偏到了天边去!你以为万贵妃淑妃满宫妃嫔心中都有你?除了臣妾,与您是年少夫妻,心里都是您,别人?哪个不是奔着富贵前程去的。但臣妾却落得今日这般结果。”皇后今日也豁出去了,歇斯底里的把积郁心中多年的话说出。
她话音刚落,宫中其它妃嫔就要开口挤兑,但混乱中,只见皇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剪刀,眼中有诡异的兴奋之芒,向皇帝刺了过去。
她的儿子死了,母族败了,她活着也了无生趣,不如把这个她爱了多年却从不属于她的男人一起带下去陪她。至于流放西北的族人和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