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简直欲哭无泪,这说好的自己要干一票大的再开启宏图霸业呢……
这宏图霸业还没影,自己先要被唐军的人抓了去当壮丁了!
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区区小辈,还敢叫自己去他麾下当工具人,真是……又忘了被我渊盖苏文支配的恐怖了?……然而就是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渊盖苏文紧接着也就逼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行。
不能上头!
这个时候上头,一会搞不好就有性命之忧。
小命都没了,那还说什么宏图大业?岂不是笑话。
横竖既然对方这么招揽自己了,仔细想想……说不定也不就不如先将计就计。
日后若是有了机会,再召集鲜卑血统的旧部暴动起事,届时自己身在唐营,显然机会也会更好……比今日更好。
这么想着,渊盖苏文顿觉十分靠谱,接着露出一个苦笑,“小人渊苏武,但凭将军吩咐!”
见这一看就是胡人老军官的鲜卑佬愿意效命,周围的一般百姓、禁军都在好奇的打量,这厮是有什么神奇造化,竟能让大唐的将军主动招揽。
不过骆宾王本人思维倒是没那么复杂,这次的事……说到底根本就谈不上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招揽个人而已,这压根不算事——如今虽是承平,但也是大唐的成长期,战乱结束的时间不长。还是那句话,许多百姓和禁军都是有乱世生活的经验的,而这些经验当中,在与胡人的漫长争斗中搞搞统战,团结一部分人,撕裂其整体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
也就仅此而已,骆宾王见渊盖苏文同意效力,也不由露出一个微笑,再看这货一脸苦笑,估计……在过去的岁月中,只怕也是颠沛的厉害,不由上前拉住了渊盖苏文,开始套近乎。
这当然……也是统战的一部分。
因为霍去病的胜利,神州自古便十分重视这件事,众人不以为怪,很快就都回头看演武去了,骆宾王虽然嘴上拉着渊盖苏文拉家常,但注意力显然也回到了演武之会这件正事上。
这种时候……
渊盖苏文本来无比紧张的情绪却是迅速冷静下来,一边给人群里瞠目结舌的弟兄们使眼色叫他们不必着急,一面和这汉人小将谈笑风生。
在脱离紧张的情绪之后,渊盖苏文也就分分钟放平了心态,整个人就迅速显得自信了许多。
道理很简单……
怕被唐军盯上,是不想被直接认出人身拖出去杀头。
但现在嘛……
既然不是杀头,而是这唐军小将真的要用自己的武力效命,真搞招募,那……就对自己相当有利了。
只等自己在唐军军中混的熟悉了,对其军队配置了解充分之后。
自己什么时候想动手想搞事,那还不是全凭自己心意?这些唐军能打的赢外战,还能防得住内鬼不成……
里应外合,两面开花……渊盖苏文心中对于日后的新计策新谋划,只是想想就一阵兴奋。自己本来艰难无比的处境,乃至危哉殆哉的局面,竟然一下子变得无比有利……自己在禁军之中谋得了差事,日后也更方便四处来往,纠集更多的鲜卑人加入自己不是?嘿嘿……
渊盖苏文一边与骆宾王虚与委蛇的扯淡,一边眯着眼四处观察情况,思索着怎么能和手底下的鲜卑老弟们打个招呼……现在自己是知道情况极为有利的,自己是前高句丽大对卢,是鲜卑的英雄,是非常有战略眼光的。
但身边的鲜卑弟兄们不知道,自己得想办法传递消息,不然这帮儿郎们岂不是要迷茫?到时候自己再有个十天半月的不出现,搞不好这偌大的巨鲸帮就成破渔网子帮,大鱼小鱼分分钟鸟兽散了。
不过就在此时,骆宾王忽然诧异道,“渊兄?渊兄?”
渊盖苏文正在美滋滋的谋划未来,一瞬间有那么几秒还真没注意骆宾王在说什么,此时被骆宾王诧异的询问,渊盖苏文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收起了思索之色转头回看,“骆将军请说!”
“呵呵……”骆宾王对渊盖苏文好的走神不以为意,但一边的侍立的禁军却都有些神色不善,显然是对这个鲜卑人的无礼有些不满,不过骆宾王摆了摆手。
“渊兄弟远道而来,吃了许多苦头,如今或者有些思念家乡,这又不是什么犯禁之事,勿要大惊小怪。”
被骆宾王这话这么维护了一下,渊盖苏文有些意外,还真有些感动,心里直夸这年轻人有眼力,知道遇见有实力的前辈要恭敬……
但接着,骆宾王就微笑看向了渊盖苏文,“不过……”
“渊兄思念故土,但我大唐国策在此,却是要请渊兄担待些,不能送渊兄回辽州一带了。”
辽州便是高句丽如今的称呼。
而一听这个名词,渊盖苏文便是心中一痛,这尼玛。
都特么赖高建武这个贱人,好好的高句丽如今变成了别人家的东西,连名头也无了。
一瞬间心里更是一沉,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复国。
不过此时,却听骆宾王接着说道,
“但既然渊兄对故土难忘,在下倒有一提议,这杭州城中鲜卑人较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