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人众口一词狂吹李盛,直接就给卢清风心态整崩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卢清风简直原地麻瓜。
说好的自己这次是来斗诗大会露脸的,将自己一线清流的地位提升到意见领袖级别。
结果……这……
这是啥情况……
真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了?
可是这……这和剧本上不一样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卢清风脸色苍白,直接怀疑人生。
自己当了半辈子清流领袖,在哪说话不是一呼百应,可是这次……
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作诗这件事上,被人打败……
耻辱,耻辱啊……
卢清风浑身僵硬,直接原地卡住了。
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干脆就是。
这场面太尴尬了,刚才还风风光光,现在直接瞬间被遗忘。
卢清风和崔云对视一眼,两人交换眼神许久……
但最后还是知道。
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啊!
这人无论文韬武略,如今看来,只怕都当得起天下第一人了!……
这长安有个李盛,只怕家里的经略大业是前途多舛,命途难料。
当世第一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
中秋宴会散后,翌日清晨。
尚书省衙门内,段纶正在眉头紧皱的看着案牍。
显然,今日的工部事务,也和以往一般让人头疼。
实际上……治国本就不易,真正主持大业的阁老宰执们,哪一天又不是频频遇到诸多难题,经验但凡丰富些,其实很容易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
粮食不足,你也不能凭空变出粮食。冬衣不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冬衣。
战事不利,总不可能突然就顺遂了,国朝不稳,那往往也不是三日之寒。
基本都是看惯风云,轻易也不会大惊小怪。
不过最近段纶的确是有些烦心事,因此始终难以镇定下来。
想了想,段纶看向坐在另一边,也正在办公的杜如晦,脑海中浮现起昨日的情形。
这个文比……
现在大家年纪大了,才情才情,才是积累多了,情感未免就淡泊下来,作诗这种事还真是有些力有未逮。
比起诗会,段纶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昨日大宴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去甘露殿等候李二。
结果就在等候,聊天的途中,段纶看到了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乃是一方印玺!
直到今日,回想起这印玺,段纶依旧是念念不忘,这印玺也太漂亮了。
无论是材质,还是这雕刻的手艺,都是极为罕见。
而现在……
罕见的材质,手艺,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沉吟了一会,段纶还是开口了,
“克明兄!”
……
段纶这一声呼唤,让一边的杜如晦顿时也抬起了头,眼中神色有些诧异。
这大清早的正忙着洽公呢,怎么突然鬼吼鬼叫的……
“段兄,这是怎么了?”
“无事,不过……克明兄,你是兵部尚书,愚弟想问问,近日禁军所接收到的军器,用的可还满意?”
这个事算是段纶直接负责的事,军器。
工部工部,这个工字何解,除过偶尔在长安起建新的宫室殿阁,大多数时候负责的,就是军器的制造了。
自古论军事实力,抛开最基本的军队规模和人心向背两个问题,最为关键的一个是士卒练否,还有一个就是兵甲精否。
兵甲不精的危害,那是能和士卒不练相提并论的,即便古人也能认识到这一点。
而段纶身为工部尚书自然更是清楚其中利害。
所以想起工部制造的问题,段纶下意识的便想先问问杜如晦禁军方面的反响如何,这个事……
想想最近长安钢工厂之中的生产难点,段纶心中就是一阵阵的有点心虚。
估计是不会太好……
不过意外的,杜如晦居然笑了起来,“那还用说?军中的禁军,当中不少人都是当初瓦岗寨一路走过来的老卒,见惯了劣质兵器。如今有了新兵器,这好处还用说?”
段纶闻言不由一怔,又道,“那其他人呢?新进的禁军士卒应该眼光要高许多……”
“哪里的话。”杜如晦一看搞了半天段纶是在操心这个,不由有些好笑,“新进的兵卒,那年岁也都成年了,谁还能没见过粗铁打制的物件?和如今的标准钢所造之物根本没法比。”
段纶没想到反响还不错,不过想想倒也是……
过去那些铁器,如何能与今日之神兵利器相比。
不过……
自己要问道也不是这个,而是另一回事。
“可是……这标准钢虽然坚不可摧,但也是因此加工十分不易,往往尺寸与预定有些出入。若要精细加工,非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不可,若寻常刀剑弓弩类,只怕品相就不会太好。这些……禁军之中可有反应?”
杜如晦一怔,没想到段纶还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