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爷爷,木芽睡了吗?”周燕拎着东西来看团子,正好看到爷孙俩在院子里。
毕爷笑着点头:“燕子来了,坐吧。”
周燕把东西放下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木芽,还得去上工,毕爷爷,我把木芽抱屋里炕上吧,您这样抱着容易手疼。”
毕爷摇头:“孩子没安全感,炕上睡不踏实,我抱着就行。你忙去吧,木芽没事,劳你记挂了。”
周燕看团子确实没事,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她走后,严玉枝竟是也来了。
没脸没皮,巧笑嫣然。
“毕爷爷,我来看看木芽。”
团子在毕爷怀里打了个颤惊醒过来,号啕大哭。
毕爷阴沉的看向严玉枝。
严玉枝气得想骂娘,小崽子故意的吧。
“毕爷爷,木芽是不是做噩梦了?您不方便,我抱着哄一哄吧。”
伸手就要抱团子。
毕爷搂着小人轻轻拍,说出的话冰冷刺骨:“你以为我瘫了,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左右我活着也是累赘,拉你垫背一起去死,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那双混浊的眼睛里,是严玉枝看不懂的深邃,但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和要她死的决绝。
她即便多活一世,以前也是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一辈子平庸的人,根本没有强大的心性可以直面毕爷的气势。
几乎是几息间,冷汗潺潺,手脚冰凉。
下意识退开两步,和毕爷保持安全距离。
心里一万个问候,实在想不明白,毕家人怎么突然间就对她这么大的敌意了?
就算真觉得毕小幺的事,她占了主要责任,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恨意才对。
僵硬的扯了一个笑:“毕爷爷,我就是关心木芽而已,既然您还生我的气,我就不多待了。”
转身就走,半秒不敢多留。
毕爷冷声开口:“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严玉枝不敢不听,走到门口了又回来,拎上自己的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毕爷吐口浊气。
“木芽乖,不怕啊,爷爷在。”
团子用胖胳膊环抱住毕爷的脖子,哭声渐小,睡了过去。
一连三天,团子都在家养伤。
身上的红肿消得很快,掐出来的指印也淡了。
身上不疼了,团子又生龙活虎了。
“书包。”
要开学了,苏怡给家里三个小子一人准备了一个新书包,新文具。
团子拿着哥哥们的新书包爱不释手。
苏怡笑:“木芽喜欢,妈妈改天也给木芽买一个好不好?”
“好。”
说完哒哒跑去打开自己的宝贝箱子,拿出各种东西,给哥哥们装饰书包。
三个哥哥也不阻拦,任由小东西在新书包上作乱。
毕承志见毕木林笑得勉强,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贺公安说了,很快就会出结果。”
毕木林当初是被流言蜚语逼着休学的。
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得那些恶毒的咒骂和嫌恶的眼神。
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能够勇敢面对一切了。
但真临到头了,仍旧忍不住紧张。
“我知道的爸爸。”
毕木舟牵上毕木林的手:“二哥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兄弟俩在一所小学里读书,平时能有所照应。
毕木林对他笑笑。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敲门,正是他们话题的主人贺长晋。
贺长晋还没进门,毕家老小都围了过去,双眼发亮看着他。
贺长晋莫名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毕承志从未有过的柔和将贺长晋迎进屋:“贺同志屋里坐。”
贺长晋受宠若惊,毕承志以前可不是这副嘴脸。
“多谢。”握着公文袋的手紧了紧,随着毕家人进屋。
毕奶端上热茶:“贺同志啊,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木林的事有消息了?”
贺长晋知道毕家人着急,也没卖关子,递上手里的公文袋。
“这是新的判决书,今天刚到,我知道你们着急,明天又要开学了,所以连夜给你们送来。
我们根据新的线索和证据,对陈家人进行了询问。
从陈家最小的儿子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他交代,当初陈二柱病入膏肓,有人怂恿陈母用陈二柱讹钱。
那条巷子偏,路过的人少,所以他们选择在那里动手。
至于为什么是毕木林,纯属意外,他们没有特意挑人。
怂恿那人是谁,他不知道,陈母也说不记得了,好像就是有人随口那么一说,被她听了进去。
不管如何,案子是结了,毕木林无罪。
作为弥补,我们会给毕木林两百块补偿,陈家也会根据相关政策和情况,给出补偿。
你们若还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
这事他们确实有失职的过失,贺长晋很抱歉。
毕木林拿着新的判决书,放声大哭,身上背负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苏怡搂着儿子轻声安抚,一家人都忍不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