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叫陈安停了牛车,冲着后面喊道:
“大娘婶子们,你们怕拿不到钱,就找里正叔做保,让他提前付了,这有钱赚,可得积极一点啊!”
“哎呦!是啊,咱们咋没想到?走,咱们现在就去说!”
要说还是程月丫头脑子转的快,难怪能做生意呢!
一群人呜呜嚷嚷的去了地里,把赵氏跟陈平他们吓了一跳,听说他们的来意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平手上的泡长了烂,烂了长,这几天割麦子割的他欲哭无泪,恨不得立马回到县城躲清闲,可这粮食他又舍不得。
全家更是累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肉眼可见的脸色越来越差,主要是因为劳累,回家没人做饭。
不仅如此,赵氏跟李满英天天没事就吵架,比以往更加不和谐了!
他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有人把这活给接过去,这辈子都不想干了!
虽然提前给钱确实挺侮辱他们的,这不是直接说他们说为人不老实吗?
不过不答应能有什么办法呢!
陈平不是没去外村找人,但人家说了了,来回路程远,除了三十文工钱,还得管两顿饭。
这哪能的答应,他又不是冤大头,气的甩着袖子就回来了。
三十文已经气的心肝疼了,还想管两顿饭,做梦!
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低头还找自己村的人。
不管怎么说,村里人答应了就好,他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赵氏跟李满英更是激动的泪流满面,这几天人都脱了几层皮了。
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跟着众人去了里正家。
这么多人涌进院里,里正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听陈平说完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看那急于给钱的样子,割个麦子跟要了他命似的,要是哪天没了差事,赚不到银子,不得饿死?
到底是看不下去,里正劝道:“陈平啊,这田地才是咱们的根,无论干什么,不能忘了这点。
该下地还是得下地,手不能生,家里的孩子也多练练,要是这点累都受不得,以后咋过?”
“里正叔,放心吧,我知道的。再说了,我这差事没问题,好着呢,养一家人绰绰有余,肯定到不了那天!”
要不是看在说着话的是里正叔,他高低得骂两句,这不是诅咒他吗?
什么以后咋过?他好好的日子比谁不好过了?
里正一噎,凡事都有万一,过日子哪能不做打算,净想好事?
不过陈平这样子,估计说什么都白说,罢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怪自己多嘴了。
里正轻叹一声,随后便把人都召集过来,“既然你们都说好了,那就直接给钱吧。
陈平,一人一天三十文,你先付了今天的,明天的干活钱再给。”
钱进了口袋,各家的男人们这才各自拿着镰刀下地去。
又是有进项的一天,开心!满足!
陈平笑的那叫一高兴,并且还有点不屑,一群愚民,三十文就高兴成这样?真是没见过银子!
哪像他,轻轻松松就二两月银,农活这么累,一年到头也没有二两。
这么想着,陈平又觉得自己行了,嗯,自己到底是跟这些泥腿子不同。
不过下一刻,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因为他看到了陈安跟程月。
尤其陈安是好好走着过来的,这是腿好了?怎么可能?
陈平惊讶的说不出话,赵氏已经瞪着眼珠子喊了出来,“你,你这腿怎么能走路了?!”
当初可是认定陈安这腿废了,怕拖累他们,这才分的家,就是断亲她都没拦着,毕竟一个废人能有什么用?
可这才两个月,陈安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这让他们怎么接受啊!早知道能好,还提什么分家啊,要是没分家,他们至于为了割麦子累成这个死样?
“当然是好了啊!好了当然要走路啊!”
程月他们本来是要回家的,可转念一想,做烤炉这事陈安一个人恐怕不行,这才来里正家找张大山张大江兄弟俩的。
陈平有脸找别人帮忙,肯定没脸求到里正家,而且张大山哥兄弟俩跟陈安要好,最是看不上陈平,只怕给钱都不去。
当然了,找人是其次,程月就是特意过来的,她就想看看陈平他们的脸色,肯定相当精彩!
反正迟早得知道,不如趁着人多的时候,打打脸!
果然,这一家人的表情,真是没让她失望啊!
陈平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信息,“你的腿已经废了,怎么,怎么能好呢!
就是能好,你当初也应该说一声啊,这不是故意的骗人吗?”
真是气死他了,白白损失一个劳动力不说,还分了那么多田地出去,都打水漂了!
他这弟弟一向是老实的,一个没防住,就给他耍这种心眼?
陈安皱起眉头,“我何时说过我的腿废了,又怎么不能好?难道不是你们认定我腿废了吗?
骗子这词我可担不起,当初什么情况咱们心知肚明,不必说话这么难听!”
被赵氏她们分出来的事,他不想多说,因为即便他不说,大家也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