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程月他们也要去县城了,便拿了一些粮食跟三姐妹一起下了山,正好顺道去看看王秋芬。
三姐妹阻拦不得,只好任由程月他们拿着粮食去了赵家。
王秋芬脸上由眼下至腮帮留了好长一道疤,虽然上了药,但还是能看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说话都不甚清楚。
昨日她脸上都是污泥,倒没看见伤的这么重。
伤疤这种东西,程月也没办法,只好劝慰了几句,倒是王秋芬对程月谢了又谢。
昨日她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韦兰芬告诉她是程月借了牛车,又给了孩子衣服穿。
说了会儿话,程月就准备走了,这时门口响起了二赖子骂骂嘞嘞的声音。
“你个该死的婆娘,老子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一个烂货!生不出儿子,现在还破了相,诚心让老子倒胃口!
老子一定要休了你!还有那三个不值钱的贱丫头,老子要统统卖了换银子!!”
他压根不关心王秋芬是死是活,因此昨日早早就睡了,结果一早起来上茅房,就听见几个村民说什么王秋芬破了相,那还得了?
他当初也是花了二两银子的彩礼,现在看全打水漂了,不仅生不出儿子,现在还破了相!
本来他想着大发慈悲,等王秋芬好了,再给她一个机会,万一生出儿子就不休她了,但现在看实在没必要了,破了相的女人,他一眼都不想看!
昨天还白白扔了几十文,真是越想越气,幸好还有三个丫头片子,再不值钱卖了也能换个二两银子回来,也不算亏!
王秋芬躺在屋里,闻言气的直哆嗦,奈何她动弹不得,脸也肿的话都说不清,不然定要狠狠打骂回去!
经此一遭,她算是看明白了,二赖子这种男人,压根就不能给他好脸,自己也是受气受惯了,才遭此横祸!
郭氏安抚了王秋芬两句,当下冲出去骂道:“二赖子!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牲!
要不是你媳妇救你,指不定你早就进地里躺着了,现在她伤成这样,你有什么脸说要休了她!”
郭氏毕竟是长辈,家里还有赵长喜跟赵长永,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他也不敢直接骂回去,只是反驳道:
“郭大娘,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她男人,是她的天,她救我那是应该的!
就算是丢了命也没什么可说的,嫁进我家,就是死了都是我刘家的鬼!
何况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说起来我才是那个倒霉的,破了相,我不休她难不成天天对着那张脸?
要是能生出儿子我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她是要断我香火!”
郭氏指着二赖子的鼻子,气的手都在抖:“你真是无耻!你这时候休妻是要逼她去死!”
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媳妇救了他,转身就要休妻?
王秋芬现在这情况,休了她比杀了她都残忍。
韦兰芬上前帮郭氏顺气,嫌恶道:“娘,这种人哪配让咱们生气,他敢休妻试试?里正叔不把他村规处置了才怪!”
二赖子一噎,他光顾着生气了,怎么忘了里正?
上次他打媳妇孩子,惊动了岳父一家,里正就警告过他了,说是影响了村里年轻人的嫁娶一定饶不了他。
昨日更是摆出了村规,别休妻不成,反被发落了。
二赖子心里恼恨,嘴上更是恶毒,“生不出儿子的烂货!我休不了你,就咒你早死!”
早点死了早给他新婆娘腾位置!
程月担心的看向王秋芬,这时代女人的地位本来就低,现在脸上还留了疤,又被二赖子如此咒骂,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王秋芬见程月的神情,心里一暖道:“程月嫂子,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大家这么救我,我不能作践自己,为了三个孩子我也会挺过去!”
二赖子的话她听在耳朵里,早就没有之前的伤心了,她只想快点好起来,弄死这个畜牲!
当初二赖子多番纠缠,要不是看在公婆为人实诚的份上,她压根不会嫁过来。
谁知道公婆一走,二赖子便没人压制了,越发不像话。
家里的存银全都被他拿去喝酒了,现在更是天天说着要去赌坊,稍有不顺便拿她跟孩子出气。
这次去救他是自己瞎了眼,她明明早就知道二赖子是个什么货色!
既然自己能大难不死,以后绝不会再受气,为了孩子,她也要好好撑下去,必须狠狠教训二赖子,免得祸害了闺女!
程月点头,“你想的明白就好,为了这样的渣滓不值得。”
说着拍拍王秋芬的手便走了出去,看着二赖子揣着手的那副猥琐模样一阵反胃。
嘲讽道:“奇怪了,怎么全村上下谁都生得出儿子,就你生不出,怕不是缺德事干多了?或者是身体有毛病?”
韦兰芬立马接过话,上下扫视了二赖子一眼,轻蔑道:“哎呦!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明明是自己有毛病,还赖到媳妇身上,难怪叫赖子!”
说他缺德可以,说他身体不行那就是侮辱人,二赖子直接气急:“放屁!老子身体好得很!”
要不是看赵长喜跟陈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