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吓了一跳,连忙端着一碗水跑过去,“奶的傻孙女哎,这土坷垃怎么能是甜的,快漱漱口吐出来。”
以前穷的时候谁没吃过土坷垃,怎么能是甜的?
赵小花舔舔嘴唇,“是甜的!”
刚刚她抱着程月给的小布袋子,小手一摸,就摸到一块黑疙瘩。
虽然长的奇怪,但是闻着太香甜了。
她只喝过大伯娘给冲的糖水,但远没有这么甜!
结果刚嚼了两口就被三个哥哥发现了,直接一声大吼。
“娘,弄错了吧,啥土坷垃那么黑啊…”
赵长喜皱巴着脸,他们这里遍地黄土,哪来的黑土?除了
郭氏纳闷道:“说的也是。”
“坏了,小妹不是吃的大粪吧!”
赵小田张大嘴巴,面露惊恐,全家上下只有晾着的大粪是黑的,小妹吃的不会是大粪吧!
“去去去,再乱说就吃老娘的鞋底子!你小妹又不是傻的,能说大粪是甜的?”
韦兰芬摘完菜就听见小儿子乱说一通,一个布鞋就扔了过来。
她跟赵长喜有三个儿子,数最小的赵小田脑子憨。
赵小田缩缩脖子,惹的一家人飞来白眼。
“小花,这是从布袋子拿的?”赵长永问道。
赵小花一边嚼一边点头,又从里面掏出几颗黑豆豆,“对,给你们吃,真是甜的!”
郭氏松了一口气,“哎呦!吓死了,是程月丫头拿的就没问题了。”
“奶,你吃!”
“呀!真是甜的!这是啥,比糖还甜!”郭氏瞪大眼睛。
赵小花闻言把小布袋子的东西倒桌子上,一家人都看呆了。
“这都是啥新鲜东西,咱们见都没见过…”
“程月妹子真舍得,这得花多少钱啊!”
其实程月也没装什么东西,就是一些糖块,巧克力,空间多的是。
说起来也是过年的时候买多了,二十块钱一斤,装了一大袋子,结果到了十月都没吃完……
一朝穿越古代,全当给孩子们的零嘴了。
这边赵家人稀奇了好一会儿才去做饭,另一边,程月回了家正遛着弯,里正他们就来送牛车了。
一进门,冯氏就拉着程月的手,感激道:“程月丫头,这事真是多亏了你!
去衙门验伤我们才知道,小燕胳膊的伤还是最轻的,身上,都没法看…”
冯氏说着又抹起了眼泪,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打成那副样子,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程月拍拍冯氏的背以示安慰,又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吧?”
里正接过话,语气掩不住的疲惫,“办好了,断亲书也拿到了,是县令大人亲自下的令。”
“你们都不知道,他们狗熊岭的人多不是东西!尤其是周家宗亲,都坏透了!
小燕被打他们都知道,就是当做看不见,还说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忍就过了,我呸!
后面知道小燕上了衙门,说她忘恩负义,不顾宗族脸面,又说什么没了娘家被打死都不过问的话,简直气死人!
要不是县太爷亲自做主断亲,我看小燕真是要交待在他们狗熊岭了!
说起来县太爷真是个好官,还狠狠打了周二蛋跟梁大妹一顿板子,就是他家那个小畜生倒是免了一顿,不然更是解气!”
钱玉兰恨声道,就没见过全村上下那么“齐心协力”不要脸的。
幸好县太爷明察秋毫,狠狠责罚了他们一家人,不然真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这断亲过了县太爷的明路,以后周家那三个王八羔子,断然不敢再找小燕的茬了!
程月道:“不管怎么说,事办成了就好。”
钱玉兰点头,“程月妹子,这事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小燕一条命就交待了。
小燕回来路上跟我们说了,是你给她指的路,要是我们真的想不到。”
她们是未来婆家,让未来儿媳妇跟娘家断亲这种事,就是想到了也不敢说。
她们也想不到周小燕真有这个勇气,毕竟,就算娘家再不争气,也不会有人轻易撇开的。
程月笑笑,“都是小燕自己有决断,那现在怎么安排的?”
钱玉兰压低的声音中透着喜气,“没有那边的人找事,亲事就提上日程了,绍文跟小燕年岁也到了,想着今年成亲的。
不过小燕身上有伤,还是得先养养,我们把她送回了我娘家,正好我弟弟家有两个闺女还能做个伴。
等她身子好全了,我们选个日子就办喜事,就从那边送嫁了。程月妹子,到时候我们给你信儿。”
“好,那我就等着喝喜酒啦!”程月笑着应道。
总感觉今年村里的喜事肯定不少,红包得备好。
钱玉兰笑道,“自然,别人不来可以,你不来可不行!”
里正搓了搓脸,不好意思道:“程月丫头,今天这事,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了,当时你选绍文,我,哎!”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因为梁大妹的话,他心里这别扭劲就跟过不去了似的。
“里正叔,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