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经过村子,碰上好几个下地的村民,见程月没有像以往一样拉着桌凳,也不知道咋回事。
但牛车坐着一家人,竟然还有陈安,大家一想就明白了。
肯定是赚了银子要带陈安去看腿,村民们挨个上前关切的问了几句后也就各自忙活去了。
走到村口,看到赵氏又在门口杵着,程月翻个白眼,懒得理她,扬起缰绳就要走。
赵氏见一家人都拿她当空气,阴阳怪气道:“看了也是白费银子!”
她刚刚可是听见村民的讨论了,老二还真是要去看腿,要是能看好,那不是白分家了吗?
程月那个小贱蹄子脾气硬,长了本事又能赚银子,老二的腿再好了,那他们不是要上天吗?
又想到村里人说她没福气,越想越心有不甘。
陈安本来心情不错,听见这话这下直接黑了脸,“费不费银子就劳烦娘费心了!”
他娘一直偏心,大哥嘴甜会说话哄娘开心,自己不受待见可以理解。
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娘一点都不盼着他好。
就是村里人都会关切他几句,他娘呢?就怕他过得好似的。
“不知好歹!”赵氏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屋子,她就是故意膈应人的。
谁让他们赚了银子不给自己孝顺,不给就算了,还坑自己的钱。
一家子地里刨食吃的,要那么多钱也不怕撑死!
陈安抿唇不语,三个孩子见状也收了笑脸,眼见着气压有些低,程月也不知从何安慰。
一家人本该互相扶持,可很多时候反而成了那个最不盼着你好的人。
你有本事了他嫉妒,你落魄了他还要落井下石,只要你有一点好,他就永远冲在给你添堵的第一线。
恨人有,笑人无,越亲的人越是这样。
陈安沉默片刻也有些明白了,他娘就是怪他们分了家赚了银子,没让她沾上光罢了。
他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他娘说什么,别人说什么,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陈安吐出一口浊气,阿月体贴,孩子懂事,他比他娘幸运多了。
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城门口,进城需要交进城费,每人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可以买三斤地瓜面了,也难怪绝大部分村民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城。
要不是自己能赚银子,估计也舍不得。
一家人接受盘查后交了十文钱,这才被放行。
陈林兄妹三个低着头不敢胡乱张望,进了城才紧张道:“刚刚盘查好吓人,我都不敢喘气了。”
陈安笑笑,“守卫严格是好的,虽然现在世道太平,但总得防着坏人混入其中。”
比如潜逃的罪犯还有拍花子这些,他没敢细说,以免吓到孩子。
程月会意,一会儿得看好三个孩子,他们没来过县城看什么都稀奇,难保不会看花了眼,被吸引走。
进了城往里走,就到了主街,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三个孩子眼睛瞪得圆滚滚,这些吃的玩的都是她们没见过的,一条街看过去像没有尽头般,只觉得眼花缭乱。
程月笑道:“咱们先去看铺子,然后再去医馆给你们爹看腿,事情办完了就带你们逛逛。”
“好!”三个孩子眉开眼笑,异口同声道。
程月记得地址,跟人打听几句,直接去了铺子。
广云县有两条主街,分别为礼义街跟元仁街,铺子正好在两条街的交叉路口,正是客流量最大的地段。
而且左右对面都是跟吃食相关的铺子,程月大概看了一眼,有两家卖酒的,还有几家食肆跟做糕点的。
陈夫人的确会买,这个位置上佳,紧挨着这么多吃铺子,就会有集聚效应。
就像是一家开服装店的,要想生意好,肯定开在服装城人流量更大,客户更精准。
程月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点小小的铺子能值一千二百两了。
可不就是地段好吗?果然买房就是买地段,从古至今都是一样啊。
铺子是开着门的,程月他们刚赶着牛车到门口,里面就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圆脸小伙子,扬起笑脸问道:“请问可是程娘子?”
程月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着没有恶意,点头道:“正是。”
小伙子见没有认错人,笑嘻嘻自我介绍,“小的是陈府的小厮,是夫人特意让我来等您的。
程娘子你们先进来坐吧,我把牛车拉到后院去。”
程月想着陈夫人可能是有事要说,就没有多问,几人扶着陈安一起进屋里坐下,由着小厮才把牛车拉去了后院。
陈安惊诧道:“这个铺子看着不大,居然还有后院。”
孩子们不知道铺子的价格,陈安确实知道的,刚刚见到铺子,他还暗暗咋舌,觉得价格实在离谱。
现在听小厮说还有院子,立马觉得物有所值了。
程月也是没想到还有院子,“一会儿咱们去看看。”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陈林兄妹三个上下打量着铺子,愣愣说道。
几人正说着话,小厮就从后门走了进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