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他的脸庞半明半暗，看不清情绪。我避开他的目光，径直走向院门。
“你要去哪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王爷既已认定我是奸细，我又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我没有……”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爷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姐，你要去哪里？带上奴婢吧！”阿紫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奴婢伺候您。”
我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中一暖。在这个王府里，也只有阿紫是真心待我的吧？
“阿紫，你不必跟着我。”我摇摇头，“你留在王府，还能有个安身之处。”
“不，奴婢哪儿也不去，奴婢要跟着小姐！”阿紫坚定地说道，“小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我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
“好，我们走。”
我带着阿紫，趁着夜色离开了喻王府。
……
喻瑾站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程瑶，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程瑶虽然出身卑微，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温柔善良，医术高明，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奸细？
可是，他却因为母妃和妹妹的挑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她。
如今，她终于离开了。
喻瑾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疼痛难忍。
他想要追回她，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我带着阿紫一路疾行，心中却满是苦涩。这王府我是待不下去了，喻瑾对我的怀疑和试探，如同尖刀一般，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却宁愿相信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愿信我半分。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阿紫跟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容身之处。”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未来，我还没有想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锐的笑声。我回头一看，只见程琳挽着喻王妃的手臂，正得意洋洋地朝这边走来。
“哟，这不是姐姐吗？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啊？”程琳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不想理会她的挑衅，拉着阿紫就要走。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吗？”喻王妃冷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个安分的，如今总算露出真面目了吧？”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们，冷冷地说：“我是什么样的人，王爷自有判断，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姐姐这话说的可真轻松啊。”程琳掩嘴笑道，“王爷现在已经认定你是奸细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心中一痛，却强忍着没有说话。我知道，多说无益，只会让她们更加得意。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身后的嘲讽声。离开王府之前，我去了趟厨房，将自己亲手抄录的药膳配方交给了厨房管事。
“这是我为王爷调理身体的方子，每日早晚各一次，不可间断。”我郑重地叮嘱道，“王爷脾胃虚寒，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切忌生冷油腻。”
厨房管事接过方子，恭敬地应道：“王妃放心，奴才一定谨记您的吩咐。”
我点点头，转身离去。我知道，我与喻瑾之间，或许真的走到尽头了，但我依然希望他能好好的，毕竟，我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要与他携手一生。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阿紫正在帮我收拾东西。我看着满屋熟悉的摆设，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你真的决定要走吗？”阿紫眼眶红红的，显然舍不得我离开。
“阿紫，这王府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苦笑着摇摇头，“与其留在这里受尽委屈，不如离开，或许还能寻得一片清净。”
阿紫还想再劝，却被我阻止了。我明白她的忠心，但我意已决。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喻瑾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他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仿佛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要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转身走回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翻看着，然而我知道，他根本看不进去。
我收拾好最后几件衣物，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看到喻瑾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却突然愣住了。
我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地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中夹着一张薄薄的纸。喻瑾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端详着，脸色渐渐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