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无虚席,这个词用在今天的师大哲学系教室一点也不为过。安梦婕预感今天的座位肯定紧张,所以就早早的来到学校,再第五排中间抢占到三个位置,左手空位上放了自己的包,右手位置放了自己的笔记本,一会的功夫已经拒绝了六七个人的同位申请了。胡波到师大哲学系教室的时候距离8点20开课还有十分钟。胡波联系完安梦婕,这个生面孔在众多人的注视下坐到了安梦婕的右手边,刚坐下,杨杨也来了,两人点头打了招呼。
这时一个精瘦的老者,走了进来,洁白的衬衣,笔挺的西裤,黑亮的皮鞋,把一个罐头瓶子往讲台上一放,就坐在椅子上翻看自己的教案。
胡波好奇的问安梦婕:“你口中的大师尊姓大名,怎么用一个罐头瓶子当水杯?”
“李卿时教授,你不知道智慧的人往往不拘小节吗?”安梦婕白了胡波一眼说道。
胡波耸了一下肩,没有说话,在课桌上摆上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和钢笔,静静等待。
李卿时教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把教案合上,台下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全体盯着讲台。
“同学们,今天应该是你们作为本届毕业生能上的,我的最后一节哲学课了,与你们相伴四年是你我的缘分,虽然缘分这个词在哲学里是个不容易被提及的词语,但今天我想打破常规,讲一点你们喜闻乐见的内容,开场,我想引用胡适先生1931年5月赠言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纪念中的一些内容,胡适先生说哲学系是一所大学里最不时髦的一系,人数应该最少,但是北大哲学系向来有不少的学生,先生常常诧异,这许多学生,毕业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事?能够做些什么事?”李卿时教授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罐头瓶子里的水。
趁此空隙,胡波在笔记本上记下:胡适,1931年5月,赠北大哲学系毕业纪念。
安梦婕小声的对着胡波的左耳朵说“你字写的真好看!”
“专心听讲,别说话!”胡波声音极小,但是中气十足的说道。
安梦婕右手正要有小动作,被胡波识破,左手轻轻抓住安梦婕的手腕,安梦婕才装作生气的善罢甘休,不再搭理胡波。
喝完水,李卿时教授继续讲课,“胡适先生说,现在你们现在都快毕业了,你们自然也在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同样的话我此时也想问你们。”
“先生又说哲学的的目应该不是叫你们死读哲学书,也不是接受某派某人的哲学,而是造就几个不受人惑的人。”
“先生问,你们能做个不受惑的人吗?说这个要全凭自己努力,并送给他的学生一件法宝,这件法宝只有四个字:拿证据来!”
“最后先生又为这个法宝附送了一个锦囊,是法宝的用法:没有证据,只可悬而不断;证据不够,只可假设,不可武断;必须等到证实之后,方才可以算作定论。”
胡波拿起钢笔认真的记下: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能够做什么?做不受惑的人!拿证据来!法宝,锦囊……
李卿时教授突然停顿,扫视了一下讲台下的学生,说道“可能我刚才引用的这些话你们都看过,这是你们的神情给我提供的证据,因为我看到的是你们感觉我陈词滥调的默然,这是我的推断。但是我能定论在座的各位同学中有一个人不是学哲学的学生,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求知的欲望。”
听到李卿时教授这样讲,台下除了胡波和安梦婕没有东张西望的寻找,很多同学都把目光赠送给了胡波,坐在胡波前面的转头看正脸,坐在胡波后面的那就只能看背影了。
“请安梦婕右手边的那位男同学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胡波正在专心的记着笔记,并不知道李卿时教授说的正是他,安梦婕赶忙用腿碰了胡波一下,小声说“快起立,提问你了!”
胡波不知所以的站了起来,眼神写满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卿时教授,余光看到所有学生都在用动物园眼神看着他,顿时有些紧张。
“请问这位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学生?我猜你不是学哲学的?对吗?”李卿时微笑着看着胡波说。
“是的,李教授,我是财大金融系本年毕业生,仰慕先生已久,今天特来一睹先生风采!”胡波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李卿时教授笑意更浓,说道“前面的话是真的,后面的话恭维的意味太明显,但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