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记得吗?”千山雪微微皱眉,她的确不记得对方,也并不记得对方口中的那些话。
但对方的神情不似作伪,仿佛早与自己相识多年,可千山雪却没有半点关于对方的记忆。
“不,你不应该记得。”绝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就到这里吧,你能来我很高兴,现在……你该离开了。”
千山雪望着绝离开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她伸出手想要阻止对方离开,可脚下却陡然一空,紧跟着,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拖拽着她的意识向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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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金羽上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千山雪,在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变回原先的模样后,便收回了捆在对方身上的捆龙索。
“前辈。”千山雪起身朝着金羽上人行了一礼。
还未等她开口,金羽上人便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你身上的情况很复杂,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发生在你一个尚未筑基的小辈身上。”
“还请前辈告知。”千山雪原本弯下去的腰又再度向下低了几分。
金羽上人见她这个样子,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魔。”
“心魔?”
“嗯。”金羽上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谓心魔,便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执念与难以面对的过去所结合而成的意识体。”
“每一个修道之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心魔,它们会在你的内心生根,成长。等合适的时机,它们便会出现,扰乱你的心境,扭曲你的想法,将你拉入魔道。”
“这么说,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非常危险?”千山雪眉头紧锁。
一想到绝的样子,在结合对方所说的话,这一切都与金羽上人所描述的心魔十分相似。
但本能的感觉告诉千山雪,对方并不是心魔。
“你这种情况当真是世所罕见,本座还从未见过有人在炼气期就被心魔侵蚀的如此严重的。”
金羽上人走上前,将手搭在千山的额头上,双目注视着千山雪的眼睛,一边看一边摇头。
“奇也怪哉,本座观你神台清明,不似被心魔侵蚀过的样子。”
“但你方才性情大变,浑身上下血气翻涌,简直就像是被心魔完全侵占了身体一般。”
“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半年左右。”千山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若是因为这种小事上的隐瞒而导致对方误判,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半年吗……”金羽上人看着千山雪的双眼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登仙大会后,和我一同回宗吧,我去帮你问问玖师姐。”
“这……前辈,这恐怕不太妥吧?”千山雪有些犹豫,倒不是她仍对跟对方回宗有所抵触。
对方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她,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千山雪都不应再对其有所戒备。
她并不是害怕自己的资质不被那玖师姐看上,而是怕对方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责罚。
金羽上人一眼就看出了千山雪犹豫不决的原因,当即出言安慰道:“不必担忧,给玖师姐准备的弟子我另外选人便是。”
“你只管跟我回去,若是玖师姐不要你,我便收你做弟子,只要你不嫌弃我只是个金丹就行。”
“那我要是嫌弃呢?”
“你若嫌弃,那我就一剑捅死你,然后另寻一个弟子便是。”金羽上人笑眯眯的看着千山雪,只是那灿烂如花的笑容并没能让千山雪感到丝毫温暖。
千山雪尴尬的笑了笑:“前辈能愿意帮我解决麻烦便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哪里还敢嫌弃前辈呢。”
“方才不过是说笑罢了,还请前辈不要生气。”
“无妨,本座还不至于跟你个小辈计较。”金羽上人白了千山雪一眼,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玉牌。
“拿着这个,去城东头的当铺里取一千上品灵玉。”
千山雪接过玉牌看了看,发现这玉牌与寻常玉并无区别,只是在玉牌表面刻了个‘玖’字,想来应当是那玖师姐的信物。
“登仙大会召开在即,你且先回去好好休息。”
“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登仙大会那天我会来接你上山。”
千山雪点了点头,朝着金羽上人拱手行了一礼道:“答应前辈的事必不会忘,若无其他要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金羽上人点了点头:“去吧。”
得了对方的肯定,千山雪也转身告辞,离开了城主府。
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是角落里时不时会有几双眼睛朝着她这边窥视,但下一瞬间便会消失无踪。
千山雪也不在意,有了金羽上人这层关系,城主府内应当还无人敢直接对她出手。
现下最要紧的是去城东头取自己的一千上品灵玉,把钱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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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荣记当铺。
千山雪看着手中的一枚空白玉签,心中不由得感慨金羽上人办事真是面面俱到。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得亲手将《焚焰天心诀》抄录下来,没想到一进当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