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隔着栅栏,冷冷地看向门外的纪南,见他正在试图拆开门进来。
“你给我把手放开!”
纪南知道虎族兽人对领地意识看得很重,他见凌昀发怒,从内心生出一种恐惧来。
他想起上次在部落里凌昀须臾之间就接连杀死几个他的族人,连他也险些葬身在他的爪牙之下。
“我是来找小秋的,请你让我进去。”纪南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兔族雄性的体型纤细,纪南裹着厚重的兽皮站在风里,显得十分单薄。
凌昀冷冷勾了一下唇角,这副弱怏怏的样子,要是雌性看了,可真是会心疼的。
“小秋让我传话,让你离我们的家远一些,她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凌昀走上前,扣住了纪南的下颚,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轻易捏碎他的头颅,“小秋也说了,你的性命她并不关心,就算我就在这里把你杀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纪南感受到了凌昀手上的力度,这样近的距离,他看得清凌昀眼中的杀意不是假的。
“放开我,”纪南抓着凌昀的手,“你要在你的部落里杀人吗?”
“凌昀,你冷静一点。”
凇暮拖着一捆竹竿回来,他将纪南从凌昀身前扯开,皱眉看向纪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门口,不过我警告你,我的哥哥凌昀可是个疯子,他下一秒可能就会把你的脖子掐断。”
凌昀:“......”
纪南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停下,他一副深情的模样:“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小秋,哪怕死在这里,我也不走!”
凇暮揪住了纪南的领子,一拳打在了纪南的下颚上。
纪南要挣扎着离开,凇暮却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着他的腹部,将他摔在地上,重重楔了几拳:“我告诉你,你这一套对我们不管用,对小秋更不管用。”
他揪着纪南的领口将他的上半身提起来,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扶正和他对视:“当初我们让小秋跟你离开,你是怎么对她的?”
“那只是、我父亲......”纪南嘴角溢出鲜血,从牙缝中咬出辩解。
凇暮却对上他的另外一边脸又是一拳:“连雌性都守护不了的雄性,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凇暮拳拳到肉,并非狩猎时追求的杀招,也不像平时和部落中其他雄性打架时那样分出输赢点到为止。
他的每一拳对纪南来说,都是痛苦折磨。
纪南不会知道,凇暮是个更疯的,他在雪地里看着自己的鲜血染遍了整片雪地,他的视线都被血色给模糊了。
“我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要是敢接近小秋,对她不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凇暮掐着纪南的脖子,低声警告。
“滚!”
在他松手的一刹那,纪南便变成了一只白毛的兔子,他的皮毛上沾染了血迹,随着他逃走的方向落下一串红色血迹。
凌昀看着凇暮站起身重新拾起那捆竹子,不屑地嗤笑:“你说我是疯的?”
凇暮手上还沾着纪南吐出来的血,他看了一眼凌昀:“你的话真多。开门。”
凌昀把院子的门打开,等凇暮拖着一捆竹子进来,又将门给推上了。
凇暮洗了手,凌昀先一步进了屋,跟林秋说道:“我们已经把他赶走了,你放心吧,一时半会,他不敢再过来了。”
“你们打架了吗?”
林秋抓过凌昀的手观察他的伤口。
凌昀摇了摇头:“我没有”,他又顿了顿:“是凇暮打的,他还说我是疯子。”
凇暮将一根竹子带进来时,就听见了凌昀在林秋面前告状。
“那也比你和他说废话要强。”
凇暮瞥了一眼凌昀,对林秋缓和了神色:“我们不要说他的事情了,小秋,我把竹子带回来了,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你就不能让小秋先休息一会儿吗?她刚刚跟我一起织了好久的布,很辛苦的。你快把这脏兮兮的东西从我的房间里拿出去。”
凌昀挥手,凇暮带着竹竿后退半步。
林秋凑过去说道:“把竹子削成这样长这样宽的小段,片薄一点备用就可以了,数量当然是越多越好,但现在也用不上太多,你不要太辛苦了。”
“现在寒季也没有别的事,我尽量多做一些吧。”
凇暮知道了怎么做,就拖着竹竿去了客厅,拿了骨刀,把手里的竹竿当成纪南来劈。
林秋听见了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撩起帘子想要看看,却被凌昀给拉了下来:“你躺一会儿吧,外面冷,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凌昀亲亲林秋,用兽皮把她包起来了。
“我现在睡不着。”
“不要胡思乱想,小秋。”凌昀揉着林秋的脑袋,索性自己也上了炕,把林秋抱在了怀里。
“凌昀,我......”林秋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当初在兔族部落黑暗经历,只是她现在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以为那些记忆可以慢慢被抹平。
“别怕,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小秋,我绝不会离开你。”
凌昀将林秋紧紧拥在怀里,低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