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林秋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叫做麝香,麝臭还差不多。
凇暮把手洗了又洗,才开始处理起雄麝的肉来。
凌昀此刻跑到了邬钏的家里,口中叼着一张弓箭,放下后,在门外将邬钏喊了出来。
今年的寒季过得很舒服,不需要为食物发愁,炕也可以烧的暖洋洋的,在炕上躺着似乎跟外面的暴风雪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邬钏一家子的年纪算比较大了,所以他没有凌昀这么活跃,今天天一晴就想跑出去活动手脚。
他被凌昀叫出来,有些不快:“你有什么事情?”
“族长,这几天我们在家,小秋想到了给我们部落布防的事情,是为了应对以后寒季可能会出现的兽潮的。”
邬钏的脸色陡然一变:“什么兽潮?”
他看向凌昀的眼神有些奇怪,凌昀与他对视过去,发现邬钏的眼底竟然藏着一丝心虚与畏惧。
凌昀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寒风凛冽,把他的毛吹得倒在一边。
“每年都有可能会迎来兽潮,也许是明年,也许是后年,或者就是今年。我年纪不大,却也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兽潮的后果是我们没办法承担的,所以小秋想了一些办法,能够将野兽群最大可能地拦在部落外面。”
凌昀低头示意:“这就是其中的一种方案,这种弓箭可以让我们在离野兽数十步远的位置射杀他们,只要我们射箭的速度够快,就能杀死足够多的野兽,而不用近身搏斗。除了这个,还有投石车......”
“你不要胡言乱语了。先不要说兽潮多久才会发生一次,你怎么就能证明你们的办法是有效的?难道你要整个部落就为了你们的一个想法,就在这么冷的寒季也要出来干活吗?”
邬钏向前一步,却始终没有走出他们家院子的篱笆。
他继续道:“够了,上次你带着那么多雄性擅自出部落的事情我还没有教训你呢,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和死去父亲的面子上,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凌昀听他提起父亲,便道:“族长,你当初和我父亲的交情好,他就是死在那次兽潮,你为什么不引以为戒!难道下一次兽潮,你也要带领部落中大部分的雄性去赴死吗?!”
凌昀说着,湛蓝的眸子边缘逐渐染成红色。
他盯着邬钏:“族长,我父亲在时,从未有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族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部落。”
“住口!我说了,不会让动用全部落的力量来实验你的那个蠢法子!”
邬钏的态度十分坚决,本来凌昀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觉得邬钏为了部落,也许会抛开对他的恩怨。
没想到,邬钏已经完全不把部落放在心上了。
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族长,我已经和部落中大多数人说过挖掘陷阱和制作弓箭的事,即使你不同意,我想部落中的其他兽人依旧会跟我一起做这件事。”
没有人不想保护自己的家,大家都觉得凌昀给他们看的弓箭很神奇,都在家里模仿,他们都和凌昀约定好,待天晴和组长商议过后,就共同来做这件事。
凌昀也去找了那些年迈和残疾的兽人们,他交给他们一些兽骨,让他们提前磨制箭头。
“你什么意思,凌昀?”
“虽然我觉得你对我的忌惮有些莫名,但是族长,如果你身在这个位置却不能为我们部落做事的话,我会取代你。”
“凌昀,你在说什么?你要和我决斗吗?!”
凌昀直接明牌,令邬钏怒目圆瞪,他的手紧紧抓着身前只有腰一般高的栅栏,身体前倾似乎就要化作兽形扑上来一样。
凌昀不动如山,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你我的实力如何,不用我多说。族长,趁现在还没有到寒季最冷的时候,请尽快通知大家,该去挖陷阱的挖陷阱,制造弓箭的制造弓箭。另外,给我四五个人,我要带他们一起制作投石车。”
凌昀的态度算得上是在警告和威胁了,邬钏气急,却不敢说话。
圣石台上决斗,生死不论,哪怕是年轻时的他也是打不过现在的凌昀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年迈带来的一些困扰。
他的力气、速度,还有肌肉都在慢慢退化,凌昀想要他死,简直是轻松无比。
凌昀见邬钏不说话,知道他无可奈何也必须答应,便说了被凇暮射下来的那只羽族的事:
“今天凇暮在练习弓箭的时候,不小心射伤了一个路过我们部落的羽族兽人,他现在无法飞行离开我们部落,所以需要在我们家旁边的山洞里休养一段时间。”
邬钏咬着牙,从牙缝里说道:“未与虎族雌性结侣的雄性不可在部落中久住!”
“带他养好伤口,我们需要他帮助我们捕捉一些鸟兽,来制作弓箭上的尾羽。”
凌昀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为了部落。”
凌昀眯了眯眼睛,承接着邬钏久久的沉默。
“就只有这两件事,布防的事情您尽快安排,那个羽族雄性,我和凇暮会照顾好他。”
凌昀说罢,便离开了邬钏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