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内冰雨绵绵,就连各家酒楼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凌光亮三人来到了一座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酒楼,直接包下了酒楼的二层。三人进了其间最大的一个阁子,留下那两名兵士在二楼的楼梯口站岗。
阁子内温暖如春,菜香酒醇,酒楼的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李峰干了一杯酒,恨恨的道:“凌统制,不能在这样下去,不然非要被赵旋那厮活活的打死不可。”马山看到李峰的惨状,也心有戚戚道:“赵旋这厮也忒是狠毒,不问缘由,只打部将,我们是要好好想个办法,让士兵们也和他对立起来。”
凌光亮阴恻恻的道:“五名部将,赵旋已经鞭打了三人了,王海中立,刘远标只知听命,此时我们如果兵谏,赵旋已经控制不住了。”
马山、李峰二人听了大喜,连忙问道:“凌统制想要怎么做?”凌光亮道:“那蒋虎今日不是受了风寒吗,你们今夜联系他,明日一早我们三部一起拒绝集合,如果赵旋再敢动刑,我们就一起反了他。”马山顿时明白了凌光亮的用意,笑道:“法不责众,如果将士们都不听从赵旋的指挥了,那就不是将士们的问题,而是他赵旋有问题了。”
李峰恨恨的说:“只是不听他的指挥,也太便宜了赵旋,也不能把他怎样!”凌光亮笑道:“真到那一步,你二人再提议由我接替他的位置就好了。等我掌握了神勇军的指挥权,就马上罗列赵旋的罪状,派人把他押送回临安。”李峰依然不甘的问道:“我们不如直接杀了赵旋那厮!”
凌光亮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那赵旋毕竟是朝廷命官,我们如果以下犯上杀了他,反而落人口实。不如把他押送回京,到时候丁丞相自然会收拾他,定然让赵旋生不如死!”
马山、李峰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称妙。凌光明又对二人又是一阵的封官许愿,两人情绪越发的高涨。事情谈妥,凌光亮又喊来了歌舞艺伎助兴,一时间屋内舞姿妖娆,曲歌悠扬,在这初冬的时节里,他们的阁子里竟然一片春色盎然。
就在三人喝的面红耳赤之际,酒楼的一楼忽然闯进了一伙持刀的蒙面大汉。在这寒冷的雨夜里,酒楼的顾客本来就很少,这帮蒙面人很轻松的就控制了局面。
在二楼的守卫的士兵,听着阁子里传来的歌声和阵阵的嬉笑,正有些心猿意马之时,忽然发觉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发出了凌乱的脚步声。二人警惕的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醉汉趔趄着闯到了一楼和二楼的拐角处,两人刚想喝止,那醉汉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怀里的金银撒了一地。那醉汉却也不觉,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两个卫兵对视一眼,默契的向楼下走去。
前面的士兵到达醉汉身边,警惕的望向一楼,忽然发觉一条黑线向自己飞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黑线已经射中了他的咽喉,士兵捂着自己的脖子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那个士兵发现不妙,转身就想逃跑,不料身后的那个醉汉却一跃而起,一手捂着他的嘴,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喉头一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踹开了,几个蒙面大汉冲进了凌光亮等人所在的阁子。当他们抬头看时,只见几个蒙面人已经进了阁子,几支拉满了弓弦的利箭,正黑漆漆的对着自己。“啊”的一声尖叫,几个歌舞艺伎被这突来的场面吓的j大叫不止,瑟瑟发抖的挤作一团,有一个歌伎甚至被当场吓晕了过去。
凌光亮等三人也被这突然闯入的蒙面人给惊到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明晃晃的刀刃已经抵住了他们的脖颈,使得三人更加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蒙面人见控制住了局面,为首的一个汉子才用蹩脚的汉语问道:“你们,是宁国府的守军?”
凌光明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过路的,众位好汉如果缺钱的话,我们愿意付钱。”那汉子操着生硬的含义闻言笑道:“等你们死了,钱,也一样是我们的。”说完一挥手大声道:“哈喇。”
此刻的神勇军临时驻地之中,宁国军同统制冯铨正在宴请赵旋。冯铨负责这次神勇军在宁国府的一切供需,他不知从何处了解了一些赵旋的传闻,十分热情的想要邀请赵旋去宁国城内赴宴,不过赵旋以军令在身不得擅离营地为由,委婉的拒绝了,于是冯铨只得安排人在这营地之中宴请赵旋了。
赵旋其实对冯铨这个人也是挺感兴趣的。在他的记忆中,冯铨是明朝宦官魏忠贤的死党,在明朝败灭后又归顺了清朝。赵旋想此人现在出现在宋朝,大概率应该是重名。偏偏此人对赵旋又特别的热情,而赵旋今晚也需要此人在场,于是就欣然的赴宴了。
赵旋也不喝酒,气氛就少了不少。冯铨问起赵旋在钓鱼城之战的事情,赵旋轻车熟路的以中箭后记不得了敷衍了过去。好在冯铨能说会道,对赵旋的《满江红》赞叹不已,又给赵旋介绍了宁国府的由来和附近的净亭山。
宁国府就是后世的安徽省宣城市。在北宋时还称为宣州,所产纸张最为出名,也就是我们后世所称的宣纸。在南宋宋孝宗赵昚登基后,因为赵昚曾经任宁国军节度使,所以登基不久就把宣州就升格成了宁国府。而敬亭山就在宁国府北边不远的水阳江畔。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