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好好歇息,此事交给朕去查,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闻静檀背部受伤,只能趴着睡,背部也盖不到棉被,萧曜扯了扯锦被,盖到她臀部,垂首亲了亲她的眼帘,温声哄道:
“朕今晚若是得空,再过来看看你与瞒儿。”
闻静檀糯糯点头,目送她出去。
无言送萧曜出去再回来,看到闻静檀睁着眼睛,出神地在想事情。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无言,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跟禧贵妃有关?”
如今要说最恨她,最巴不得她死的,只有以为是被她害得摔断腿的禧贵妃了。
禧贵妃摔伤一事,一直查不出真凶,禧贵妃不能明着讨回公道,暗中出手害她也是合理之中。
“主子,您别再想了,您先养好伤吧。”无言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见她还在忧神,赶忙强制她歇息。
“知道了知道了,你与观南暗中盯着,重点留意重华宫。”闻静檀还是不放心,吩咐道。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常宁宫这里时,丝毫没人分出半点心思,在同样生着病的杜才人身上。
杜才人这两日反复发热、呕吐,吃不下也喝不下,关节疼痛,第二日后半夜人直接没了。
杜才人突然暴毙身亡,众嫔妃才知晓她病得那般严重。
收到消息,最为震惊的禧贵妃与米才人。
“不是,她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娘娘,您说怎么会那么凑巧?”米才人惊恐不已,焦躁不安。
禧贵妃柳眉蹙起,红唇抿成一条直线,表情甚是凝重。
“您说,会不会丽昭仪?”米才人突然一惊一乍的,“她,她该不会知道——”
“闭嘴!”禧贵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斥道:“那件事就是意外,你再胡说八道,本宫把你的嘴打烂!”
禧贵妃看不惯米才人诚惶诚恐的模样,没好气道:“本宫亲自出手,你放一百个心就是了,她也不可能会知道。”
那件事她几乎调动了所有的人脉,岂是那么容易查出痕迹的!
“可,可她之前得罪了丽昭仪——”米才人还是怀疑闻静檀。
“可是,杜才人得罪丽昭仪已是一个多月前了,若真的是她,她为何要等到如今才动手?”夏桐有些不确定。
“她当时动手不是告诉别人是她干的吗?如今正值年节,还有比现下更好的动手时机吗?”禧贵妃也认为是闻静檀做的。
千秋宫中,帝后传召替杜才人诊治的司医,医佐问话。
皇后冷着脸问道:“杜才人的病情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发热吗?京墨昨儿去看还好好,怎么短短两日人就没了?”
为了不让陛下认为她这个皇后当得失职,她特意点名昨儿让京墨去探望过了。
前有常宁宫出事,后有杜才人暴毙身亡,稍微少看一眼就乱成这样子,皇后真是焦头烂额。
司医与医佐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回话:
“回,回禀陛,陛下、娘娘,杜才人是因饮食不节,谋虑惊忧,导致胆腑气机壅阻。”
“杜才人是高热反复不退,呕吐,食不下咽,病情急转直下才……这,这……”
两人小心翼翼地望了眼上首的帝后,额头死死抵在白玉石板上请罪:“臣等救治无能,请陛下降罪——”
须臾,萧曜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二人停职待办,皇后,杜才人一事交由你处理。”
照他们二人的话来说,杜才人是病情恶化引发的死亡,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两日光景突然死亡,焉知其中有无隐情?
出了常宁宫的事,萧曜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他心系闻静檀母女,哪里还顾得上一个被贬的才人,自然是交给皇后循例查一查便算了。
皇后让两位尚宫大人去查司医,医佐,杜才人的药方,汤药,饮食,她宫中的宫人等。
最终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任何异常。
杜才人是禧贵妃的人,禧贵妃少一条臂膀也是她乐见的,既然查不出端倪,她直接禀报陛下。
毕竟宫中枉死查不出缘由的人,多的是,也不差杜才人一个。
萧曜得到皇后的禀报后,以司医,司佐救治不当为由,连降两人两级,此事便翻篇了。
这事儿在帝后这里是翻篇了,可禧贵妃却不认同这样的结果。
重华宫中,禧贵妃正在让萧曜重新调查此事。
这事儿原本早就该说的,只是陛下的心思都被常宁宫的狐媚子勾去了,这几日都没来重华宫,她今日才得以见到他。
“陛下,杜妹妹身子一向康健,患病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呢?”
“杜妹妹自陛下为储君时便侍奉陛下左右,还望陛下看在您与杜妹妹的情分上,替杜妹妹做主啊!”
禧贵妃觉得最奇怪的是,若真的是闻静檀做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毫无痕迹的?
就连她与皇后都查不出蛛丝马迹,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