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每个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杨毅如同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地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上,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被人撕扯,痛到他快要窒息。
这是他十八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令她心动的女子,也是他初次尝到爱一个人的滋味。
可没想到却将杨毅伤的体无完肤。他耻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他耻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掏心掏肺,却换不来一丝温暖。他耻笑自己的真心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笑话,被无情的践踏。
就这样,他一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上,直到他走进一家酒肆,选择以酒来麻痹自己受伤的心。
与此同时,姜清羽脸色煞白地拖着受伤的右臂,艰难地穿梭在街道上。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袖,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仿佛是一条红色的河流。
过往的人群纷纷朝他投来惊诧的神情,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像避瘟疫一样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姜清羽见状,余光冷漠地瞥了一眼他们,眼中的冷漠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清羽!”姜黎气喘吁吁地从他身后跑到面前,望着他的衣袖彻底被鲜血浸透,看情况伤势似乎很重,姜黎立马伸手抓住他的左手,急忙说道:“快去医馆!”姜清羽面容悻悻地甩开姜黎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我不去!”
姜黎望着一脸怒气的姜清羽,心想是前面动手打他的缘故,导致他此刻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姜黎深吸一口气后,便对他莞尔一笑:“若你不及时去医馆,回去让娘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样子,这不是让娘担心吗?”
姜清羽再次伸手打去姜黎的手,倔强地扭过头:“大不了我这几日不回家便是。”姜黎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晚发生的事的确都让你和杨毅都不好受。但是我出手打你,是因为你的确让我很生气。”姜清羽闻言,蓦地转头看向她,气急败坏道:“今晚最无辜的人是我,你倒还生我的气?”
姜清羽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和委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姜黎点燃。
“你若真和苏妤没有什么,那为何昨晚你们两个会出现在离家附近的巷子口?”姜黎面容严肃地质问起姜清羽。
姜清羽听后眼神登时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脑海中浮现出苏妤亲的他的场景,以为这一幕让姜黎看到,立马神色紧张地对姜黎解释。
“姐,我从来没有对苏妤有过丝毫感觉。是她对我纠缠不放。这次娘因为你流产的事受不了打击,便大病了一场。但我也不知苏妤怎会得知娘生病的事,然后她来家中就自愿照顾起娘。我知道她是杨毅的女人,倘若这件事让杨毅知道,他自然会误会,所以我昨晚当着她的面把话说的很清楚,让她以后别来家中,于是我就把送她到巷子口,谁料到她会亲我,但我发誓……”
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姜黎打断,姜黎听到姜钱氏生病,立马心急如焚地责怪姜清羽为何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
姜清羽声称,因为她小产不久,情绪不是很稳定,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原因不想让她再操劳,毕竟有他和姜清玥照顾姜钱氏,让她放心便可。
姜黎知道姜钱氏一直想要抱孙子。这次怀孕的确让她得偿所愿,只是没能让她高兴太久,却听到她流产的消息,导致她老人家生病。想到这里时,姜黎顿时自责万分。
“那就等娘好些了我再去看她,兴许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姜黎说话间默默垂下眼帘,将所有悲伤都无声地藏进心里。
姜清羽见状,瞬间对姜黎又心疼不已,便为了不再和她赌气,便捂着受伤的右臂故意疼得直叫唤。姜黎闻声,立马抬头看向面容痛苦的姜清羽,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扶住他:“快去医馆!”姜清羽看到神色紧张的姜黎,暗自窃喜不已,便将头靠在她肩上,撒娇道:“姐,我是不是失血过多,快要死了啊?”姜黎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嗔怒道:“你若敢死,我就敢去阎王殿拉你回来。”
姜黎从小拿他这个弟弟没辙,总是对他有着无尽的包容和宠溺。在她的心目中姜清羽是个极其自负,眼光颇高的人。
有时候她在想,今后姜清羽会娶一个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但姜黎还是希望姜清羽的心思用在仕途上,莫因儿女私情影响到他。
到了医馆后,大夫给姜清羽做了伤口处理和包扎,并说伤口的确较深,兴许今后会留下疤痕。然后给他抓了几副药服用,最后又给了他一瓶涂抹嘴角淤青的药膏,说两三日便好。
“要是真留下疤,我就去找杨毅算账!”姜清羽气呼呼地走出医馆,姜黎笑而不语,便将手中的药和药膏递给姜清羽,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说着姜黎拾级而下,姜清羽立马追上姜黎,指着嘴角的淤青说道:“我怎么回家?若娘看到后,又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黎闻声,轻叹了一声:“也是,娘的病还未痊愈,不能让她过担心。那你就跟我回青云司住,等好了你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