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程老板、包工头聚在一起一商量,统一了意见:“先找镇党委书记王爱国谈判,必须要支付一部分工程款,如果不给预支,那就停工!”
面对工程老板和包工头的谈判,王爱国甚至都不愿意听完他们的诉求。
“工程没有结束之前是不可能给你们结款的!这是最起码的道理!”
王爱国拍着桌子说,极度的不耐烦。
工程老板和包工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干脆就停了工,带着人在镇政府门口拉横幅要工资款。
新上任的镇派出所所长张益民在王爱国的授意,立即对带头人进行了逮捕,随后由钱龙安排刘山对工程老板、包工头们进行威胁恐吓的手段。
张三川作为这一切的操盘手,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当天晚上,金川镇镇街上,钱龙租住的项目楼下面就发生爆炸案件。
时间是凌晨三点,两辆摩托车停在了项目部门口,随后将一捆炸药放在了门口。
引爆炸药用的是皮线,两米长的皮线被点燃,摩托在黑夜中迅速消失。
火红的皮线在快速燃烧着的,好似一条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毒蛇。
用的是石场上的炸药,在空地上引爆,只是将水泥地面炸出来一个不大的坑。
但巨大的震荡波震得整条街都在颤抖。
睡在三楼的钱龙被惊醒,第一时间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那把,常年不离身的袖珍手枪。
他一只手持枪,另外一只手将枕头当做了盾牌。
黑夜之中,钱龙藏身在房间门后面,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握着枪的手心不住地渗出来汗。
深夜的爆破声,让钱龙魂飞魄散。
他的第一反应是:张三川杀了进来,要和他火拼!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龙哥,龙哥,你没事吧?”
是刘山的声音。
“谁?”
警觉地的钱龙在里面问了一句。
“我,山子!”刘山在外面回答。
钱龙这才打开了门。
如果刘山遇到了什么问题,比如被人威胁或控制,面对钱龙的问题,刘山不会回答“山子”,还是直接回答“刘山!”
这属于钱龙和刘山之间的一点小默契!
门打开了,外面是只有穿着短裤的刘山,和他手下最信得过的四个兄弟!
“龙哥,你没事吧?”刘山手里也拿着枪。
“没事!”钱龙回答。
刘山点点头对身边的两个兄弟说:“在这里陪着龙哥,我带人下去看看!”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声,镇派出所来了两辆警车。
镇街上依旧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除了地面被炸得坑洼不平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或者财产损失。
看来这只是一次恐吓行动!
钱龙在住处抽了一支烟,脸色阴沉得比黑夜里轿顶山上的乱葬岗还可怕!
想他钱龙在沧阳这片土地上纵横二十余年,从一个转业军人到如今的沧阳首富,风风雨雨经历了大小无数事儿。
带人在沧阳十字街,从粮贸街砍到了文明南路,撩到了十来个汉子,眼睛都不眨眼一下……
是何等的气吞万里如虎?
再看如今,在一个小小的金川镇,竟然被人半夜用炸药给吓醒了?
“真是越混越怂!”
钱龙恶狠狠地掐灭了烟头,猛地站起身来。
在这一瞬间,钱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着黑夜,让刘山召集所有兄弟,直奔四维村,将张三川砍死在床上!
但,这样的想法只有在钱龙的脑海中待了五秒钟。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钱龙,说不定就这么干了!
但二十年后的钱龙,不会如此愚蠢!
这里是金川镇!是张三川的地盘!
镇街上就住着张三川的岳父赵友德。
钱龙召集人马还没有走出镇街,张三川说不定就得到了消息,布置好了圈套等着钱龙去钻了……
“龙哥,怎么干?您一句话,兄弟们都在这里!”
刘山大概猜到了钱龙的心思。
他跟张三川是有点交情,但也就是那么一丁点的交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钱龙咬着牙,腮帮子上鼓起来了三根肌肉条,看上去愤怒至极。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钱龙冷冷地说了一句。
第二天,要工程款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地上了县城。
带头的秃顶被抓进了镇派出所,他们就把秃顶家里已经偏瘫在床上七八年的老父亲抬到了县政府门口。
金川镇新镇工程的事情就闹到了县城。
刘国忠配合信访局局长提取了上访人员意见后,向政府办主任马光明作了报告。
马光明又给县长周建华做了汇报。
周建华坐在县长办公室,看了看信访局和政府办整理出来的上访群众意见,对着马光明说:“马主任,给县委办公室也送一份去!”
周建华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王爱国这个人他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