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鞭炮将偷窥者们吓破了胆,张三川手持一条扁担冲了出来,堵住了路口,要来个瓮中捉鳖。
七八个偷窥者发了疯地夺路而逃,张三川用扁担在其中一人的后背上砸了一下,没用全力。
如果是全力一扁担打下去,以张三川的气力,非得将那人打得肩膀脱臼不可。
那人挨了一扁担怪叫着跑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跑得了,张三川一条扁担乱舞还是拦住了一个。
正当张三川准备杀鸡儆猴,将拦住的家伙痛打一顿的时候,那家伙发出了一声哭喊:“三川哥……”
夜里黑,只能看清楚淡淡的人影,但都是四维村人,一开口,张三川就知道是谁了。
被拦住的人是张仁宝,年纪在十五六岁,与张三川同村同姓,但不是本家,是另外一支张姓。
听到是张仁宝,张三川握着扁担的手就松了几分。
张仁宝是整个四维村最可怜的人,母亲死得早,父亲是半疯子,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三年前奶奶又死了,张仁宝就过上了孤儿一般的生活,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张三川平日里可怜张仁宝,对他也多有照顾,家里偶尔打顿牙祭,也给张仁宝分一点油水。
听出了张仁宝的声音,张三川心软了,失去了要杀鸡儆猴的心思,但卵火却燃烧了起来。
“张仁宝,你个狗日的也来?”张三川发出了一声怒吼,几步来到了张仁宝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张仁宝破烂的衣服。
“嚓!”
套在张仁宝瘦高身材上一件老式外衣,被张三川这么一扯顿时就破了一块。这件衣服张仁宝已经穿了太久太久了……
张仁宝被吓得哭了,一边哭一边道歉:“三川哥对不起,三川哥对不起……是他们说,他们说有好玩的,让我一起来,我,我真,真没有想过你会生气……”
听到张仁宝的哭声,张三川的火气消了一半。
张仁宝是最老实也是最可怜的孩子,平日里对张三川的确是尊重有加。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张三川训斥了一句,然后说:“在这等着!”
张三川回到了房间里,给张仁宝拿了一件自己的旧衣服。
张三川将衣服递在张仁宝手中说,“这件衣服给你!以后记住了,好人不听狗日弄(怂恿)”
“三川哥……我再也不敢了……”张仁宝感动得一塌糊涂。
从此以后张仁宝非但没有再来偷窥,甚至还在张三川家外面守门,谁再来偷窥他跟谁急。
但张仁宝是整个四维村最穷的一户人家,父亲又是个半疯子,根本没有人将他当回事儿。
他在这里给张三川守门,想来偷窥的人不但不听劝,还打了张仁宝一顿。
这件事让张三川知道了,张三川当即带着张仁宝找到了打人的家伙。
那是跟着张三川死对头杨东宝一起玩的一个家伙,叫杨刚明。
确认了是杨刚明打的张仁宝,张三川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
直接用拳头说话!
张三川又猛又狠,几拳将杨刚明放倒在地上,骑着地打,打得杨刚明给张仁宝道歉为止……
也是自从张三川帮张仁宝出头,痛打了杨刚明之后,再没有人敢跑出去张三川家的院子里偷窥了。
一来是因为是张仁宝当了“守门神”;二来是即便去了也实在是看不到、听不到……啥子都得不到,还有可能挨张三川的打。
张三川家里虽然穷,在四维村还是有一号的。有两个铁杆兄弟,一个叫金林,家里是赶马车的,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一个叫大贵,是个大胖子……如今又多了一个半疯子的儿子张仁宝。
即便杨东宝算得上村里的首富,和张三川是死对头。和张三川从小斗到大,也没有占什么便宜……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张三川的手段。
夜里和偷窥狂们一通折腾,张三川和悦儿也没有继续干那事的心思,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张三川起了床,捏了两个冷饭团子带着就上了山。
他要去找鸡枞!今年的鸡枞菌比往年至少提前了半个月。
这个消息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张三川要赶着早,趁这个机会狠赚一笔!
他脚步轻快,知道的菌窝(鸡枞菌生长的地方,在没有受到破坏的前提下,基本是固定的,被称作菌窝)又多,再加上鸡枞生长周期提前,知道消息的人少。
因此张三川在小平里转了不到两个小时都收获了大半篮子鸡枞,这将是一笔不菲的收获!
半篮子鸡枞菌的重量大概在二十斤左右,如果能够卖到四元一斤,那就是八十块钱左右的收入了。
八十块钱是什么概念了?
那可是十个全劳动力将近一天的工钱了!
张三川是在这片大山里长大的,从小与这里的土块打交道,他还知道很多的菌窝。
只要他想,他绝对可以找满一篮子的鸡枞,但他没有继续找下去了。
数量固然重要,但想要卖好价格,时机更加重要。
他已经决定放弃金川镇上的市场,要带着鸡枞菌去县城去卖。
在县城人口多,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