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耐后辈,眼睛都快盼绿了。
谢文彦不由笑,“大族老,现在又不是科举的时候,我上哪儿考举人啊。不过放心,下次科举我肯定直接考中进士,给咱们族里争光。”
“好好好,五郎有志气。那你说的好事,是什么?”
几位族老摸着胡子高兴不已,很是期待好消息。
但接下来。
他们差点没被他们眼中的出息后辈给吓死。
谢文彦道。
“几位族老,我知道你们都盼着我科举高中,出息后好提携族里的亲戚,让村里的人日子都好过。”
“但正所谓独木难支,我这些年在私塾读书看似风光,但实际其中苦楚实在不足一一道来,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想出头,实在难如登天。”
“就算我高中当了官,熬出来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能帮到族里的有限,可族里处处帮扶我,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叔伯婶子们受苦?”
他说得情真意切,听得几位族老热泪盈眶。
没想到谢老头家的五郎,竟这般惦记着族里,真真是个实诚孩子。
大族老叹气,“五郎,你说得这些大家何尝不知道?但咱们谢氏确实没底蕴,想要兴盛,就只能靠一代又一代慢慢积累,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五郎你有心就好,咱们不怪你,我们这些老东西享不了福,日后孙辈总能过好日子,这就行了,一切都是命……”
“但我不认命!所以,我想到一个让大家迅速发家致富的好主意。”
谢文彦慷慨激昂道。
几位族老好奇,“什么主意?”
“借印子钱。”
“什么,印子钱?!”
几位族老差点没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是什么好主意,这分明就是家破人亡的馊主意,五郎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大族老,你们先别着急,听我跟你们仔细说道……”
谢文彦淡定地给几位族老们斟茶。
让他们顺了气儿,这才不急不缓继续道,“借印子钱后果的确严重,但如果我有办法,让债主收不回我们的债呢?”
“五郎,我们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借钱还债天经地义,哪有债主把钱借出去不要债的?何况印子钱背后,都有权贵撑腰,咱们那能赖账啊……”
几位族老惶惶不安看着谢文彦,觉得他真是疯了。
谢文彦却继续道。
“有权贵撑腰又如何?放印子钱本就不是正当的产业,一旦被上奏,沾染的官员不是被抄家流放,就是被罢官免职。”
“那种皇室宗亲的大权贵,我们自然不能招惹,但普通官员却无所谓。”
“我知道一个小官员的放印钱庄,只要我们纠集周围几个村子足够多的人去借钱,到时他们上门要债,大家就一起耍赖不认账。”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几个要债的打手?”
“毕竟法不责众,那权贵还能把我们这几千号的百姓都给抓了吗?放印子钱是犯律法的,他们根本不敢闹大,只能吃哑巴亏。”
“如果放印钱庄背后的东家敢闹大,迎接他的就是抄家流放!”
“大族老,你们想想村里那些被印子钱迫害过的乡亲,我们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为大家报仇雪恨了,不是吗?”
“……”
沉默,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几个族老满脸复杂盯着谢文彦。
谢文彦直接上重点,“如果事情成功,村里每户最少都能分到100两银子。”
族老们顿时收起复杂表情,激动确认,“真有这么多?!”
“真的。大族老,我以我的功名保证,事后放印钱庄背后的官员,绝对不敢来找麻烦。”
谢文彦举起手指郑重道。
毕竟借完钱后,他就会送对方去流放,债主都没了,还还什么钱。
一鲸落万物生。
钱家死,谢氏活,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