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恶龙高高昂起脑袋,身影轻慢:“他想见我?”
僵尸管家回道:“是的!”
厄尔斯特发出哼腔:“他想见我,我就得去见他?”
僵尸管家面无表情看着黑暗中那坨起伏的庞大巨影,“那如果天使并不想见您呢?”
厄尔斯特立刻道:“他不想见我就能不见?我偏要去见他!”
僵尸管家冷冷地说:“您真是一只颠龙。”
厄尔斯特意识到不对劲:“怎么感觉你在帮着那个天使说话?”
面对魔王的质问,僵尸管家的声调依旧没有起伏:“并没有,您应该知道,我只说实话。”
被困了一百多年,不懂语言魅力的宅龙:“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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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想要一件鲜红如血的披风,加弥拉没有红色的布料。
想染出鲜亮的红色,需要一种名叫番红药的花,这种花在他们村子很常见。
小骷髅从泥土冒出来,牙齿上下张合:“哒哒哒。”
加弥拉惊喜:“你知道这种花在哪里?”
小骷髅点点头。
加弥拉跟着小骷髅上了二楼,他还以为小骷髅要拿什么东西,没想到对方停在一幅油画前不走了。
加弥拉问:“怎么了?”
小骷髅指了指画:“哒哒哒。”
加弥拉惊讶:“你是说,番红药就在这幅画里面?”
小骷髅又点了点头,然后熟练地爬进壁画里面。
这幅油画,加弥拉很早就注意到了。
画里有猩红的月光,残破的墓碑,小骷髅站在墓碑旁看着加弥拉,那只落在碑上的蝙蝠也冲加弥拉歪了歪头,雾气缭绕它们身后。
天使迟疑了几秒,将手掌贴到油画布上。
神奇的事发生了,加弥拉的手没入油画里,突兀地悬在墓碑前。
小骷髅见状,走上前蹭了蹭天使的手,然后将天使拉了进来。
残缺的碑后是一个漆黑的棺材,小骷髅对天使说,“哒哒哒哒。”
这里面睡着我父母。
听懂小骷髅表达的意思,加弥拉怜爱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正要开口安慰,棺材突然打开,两个成年骷髅坐了起来。
加弥拉:?
一高一矮的成年骷髅看着小骷髅身旁的天使,脑袋歪了一下,似乎不理解眼前的状况。
小骷髅抱住其中一个成年骷髅,仰着头牙齿碰在一起:“哒哒哒。”
成年骷髅:“哒哒哒。”
小骷髅又对另一个骷髅:“哒哒哒。”
另一个骷髅回以:“哒哒哒。”
最后大中小三只骷髅齐齐看向天使。
加弥拉不知道说什么,他尝试着张开嘴:“哒哒?”
天使哒哒完,小骷髅害羞地低下了头,两个成年骷髅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加弥拉怀疑是不是哒哒错话了,他不懂骷髅语,但能感受到它们表达的意思。
看望过自己的父母,小骷髅带着天使去找番红药。
番红药在墓地的后山坡,漫山遍野都是开得鲜红的花。
小骷髅像犁地似的,一头扎进了土层里,没一会儿就用脑袋拱倒一大片番红药,不需要天使一朵朵采。
犁完花,半截身子还埋在土里的小骷髅扭过头,想要得到天使的夸奖。
身后空荡荡,没有天使的影子。
小骷髅愣愣地埋在土里,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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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弥拉被一阵伤心地哭声吸引。
山坡旁的森林里,一个戴着蕾丝边睡帽,穿着老旧衣裙的老妇人在哭泣。
她的体型十分健硕,将衣服撑得鼓囊囊,缩成一团哭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别扭。
“我可怜的孙女,外婆不能没有你……”
天使走过去,“您怎么了?”
老妇人用手帕捂着脸,痛哭道:“我可怜的孙女生了重病。”
天使蹲在老妇人面前,关切地问,“什么病?”
老妇人夹着粗哑的声音,尖尖地说话:“不知道什么病,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好几天了。”
加弥拉看到老妇人露出来的手背长着旺盛的毛发,睡帽下面也顶出两个尖尖的弧度,像是耳朵。
察觉到天使在看他,老妇人躲了一下,哭得更惨烈了。
“我可怜的小红帽,你要是走了,外婆也不活了。”
小红帽?
加弥拉露出些许惊讶,“您是狼外婆?”
老妇人的哭声一顿,幽绿的眼睛看向加弥拉,里面写满不悦。
“哪有狼外婆?”老妇人顶着一张粗犷,满脸毛发的脸幽怨道:“我是外婆,慈爱的外婆!”
有没有礼貌,给人家起这么难听的外号。
察觉到对方不高兴,加弥拉道歉:“对不起。”
老妇人火气不减:“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看起来很像狼吗?”
话音刚落,毛茸茸的尾巴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沉默席卷了森林。
加弥拉看着那条尾巴,心道果然是狼外婆。
天使版本的《狼外婆》是一个带有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