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紫铜鎏金镂空手炉啊。”商归垂眸,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手炉,“何从你可知,你要跑多少趟船才能赚够钱买一个么?”
“与我何干,你没放稳,还想借此让我赔偿了?”
“当然不是,就如何从你说的,我们是仗势欺人为富不仁的人,因此小小的手炉,我们不会放在眼里。”
“那公子想借此提醒我?穷人的命,在你们的眼中,如这尊四分五裂的手炉一般,命薄如纸?”
商归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何从似乎,对我们怀有恶意?”
何从冷笑了一声,“不然呢!”
“为何?分明在十一月四日的时候,我们的人安排那位姑娘离开了牢狱,让你能带她离开。我们只是想让你们来一趟长安,我们只是想了解半年前一场战争的真相。为何你们不来长安?为何你们一声不吭的离开?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如此转变?”
何从往商归方向逼近了一步,他的肌肤黝黑,与商归白皙的肤色成了两种反差 “公子是真的想知道真相,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商归转念一想,瞬间理清楚逻辑。
“所以,在十一月四日到十一月六日之间,你们还是信任我们的。你们是在十一月六日之后,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与你们说了什么,才对我们不再信任?”
商归双眸一眯,他想起十一月六日,是他安排那位牢狱里的姑娘从轩福城登上姜氏的商船,去往长安港口。
他记得那艘船当时姜楠他们也在。
但姜楠他们坐船来长安并不是在商归的预料之中。
…
而另一边的姜楠小院。
姜楠和禇离两人协力将这位名为齐慈心的姑娘运到了伙房。
姜楠拿着一根麻绳想把这位姑娘五花大绑,禇离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她手里接过绳子。
“绑人得要技巧的,要不然她扭动几下便可挣脱……真是麻烦。”
禇离虽嫌麻烦,还是着手帮忙。
她系了一个让人越挣脱越紧的绳结,与姜楠说道:“姜楠,你想做什么?”
“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了。”姜楠回答。
“你就不怕我回去与先生说这事?”禇离问起。
姜楠深深地瞧了禇离一眼,“那要不这样,禇离你先出去,这儿交由我来询问。”
禇离不敢置信的歪过头。
姜楠则是继续解释:“我也是为你好啊。怕到时候沈一正问你什么,你又碍于一些事不得不说,还不如你先出去,没听见我们在聊什么,你也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还得多谢你体谅咯。”
姜楠拍了拍禇离的肩,“客气了。”
禇离咬着牙,“我这不是客套的语气!”
后来,她长叹,“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她见姜楠还在犹豫,便干脆的从衣服里取来一只蜘蛛。
姜楠瞬间避开老远,禇离继续说道:“你一个人又不会武功,也不了解这儿的情况,还不会审讯手段,我不太放心。”
说着,禇离将手上的蜘蛛引到这位还在昏厥的姑娘手背。
随着黑色的蜘蛛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后。被绳子绑着的姑娘这才慢慢地苏醒。
“你、你们这是……”
苏醒后的齐慈心环顾了一圈,她谨慎地蠕动退了退。
“问姑娘一些事。”禇离先行开口。
而姜楠也不知是在哪部电视剧里学来的,她手里拿着砧板上的菜刀,在幽暗的火光下发出“桀桀桀”的笑容。像极了凶杀案里变态残暴的杀手。
她这副模样,把这位胆子不大的小姑娘吓得两眼一翻,又一次昏厥在灶台一边。
禇离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瞪了姜楠一眼,“姜楠,你这是在干嘛!试想一下,人家小姑娘逃跑,好不容易逃到一家以为是安全的地方,却不料入了狼坑。你不让人家醒来先适应一下,就拿菜刀吓人家?”
姜楠急忙把菜刀藏在身后,吐了吐舌头,“我以为审讯就要凶狠一点嘛。”
“那也是因人而异又或者遇到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禇离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把菜刀放下!”
“哦!”姜楠乖乖的放下菜刀。
“在旁边站好!”
“是!”姜楠挪着小碎步,站在禇离的身后。
“笑容随和一些!”
“好!”姜楠抬手揉了揉嘴角的肌肉,让它放松一些,然后唇边一扬,露出一丝随和的笑容。
禇离见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掐着齐慈心的人中。
等到齐慈心又一次苏醒,见到的是两位笑容随和的姑娘,她懵懵的问起:“我这是,又到了哪里?”
禇离扬着笑颜,“姑娘为何这般问呢?”
“方才我遇到很凶的人,与你们长得可像了!”说着齐慈心环顾了一圈,“连所在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说完,齐慈心举起手,发觉自己的双手绑住了,忙蹙眉问起:“这是……?”
“姑娘不用紧张。”禇离温柔说着,“我们呀,也是几位女子和孩子在这儿讨生活。姑娘忽然闯入我们家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