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婴儿哭声,许夫人主仆高兴不已。
严老夫人则掩面大哭。
“作孽啊,今天是老爷的忌日,你们这些无知蠢妇联手让我孙子生在今天,这下他沾了晦气一辈子都得倒霉,你们安的什么心?”
“你们别想我认这晦气孩子,谁愿意抱走谁抱走,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别想上我家的族谱!郑氏,你联合外人忤逆婆母,等志远回来就让他休了你,不能因为你们母子就坏了严家一门风水!”
……
正在缝针的苏云起发现产妇出血量骤增,还有增多的趋势。
这是情绪波动引起子宫收缩乏力,进而导致产后大出血。
苏云起立即给她输血补液,还附在产妇耳边说道:“老太太不认你儿子,你更得支棱起来,只有你才能庇护他平安长大,来的时候我听常嬷嬷说你还有个女儿,以后嫁人生产也得你亲自把关才能放心吧?”
郑婉宁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对,她得活着,为了她的孩子。
有了求生意识后出血量慢慢控制住。
又观察半个小时苏云起才开门宣布了母子平安的消息。
刚好严志远赶回来,焦急地问道:“娘,婉宁情况如何了?”
老夫人画风突变,期期艾艾地说道:“儿啊,你娘的命苦啊,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可到头来我在家里一句话都说不上,一会儿我就把对牌钥匙给你媳妇儿送来,这个家我不管了!”
“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谁惹得你不快了?” 严志远的一颗心都扑在了母亲身上。
老夫人没回答,佝偻着背走了。
全然没了拦人骂人的精气神儿。
也是影后级的人物。
严志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刚刚还让他担心不已的妻子此时仿佛成了仇人。
原来是妈宝男遇到强势恋子戏精妈,bug叠满了。
许夫人愤愤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娘做了什么?她为了不让孩子…”
“青青,不许说了。”屋子里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是郑婉宁。
许夫人气得直跺脚,她小时候性子就柔顺,现在差点被人欺负死,她居然还想着息事宁人,气死她了!
眨眼功夫严志远已经进屋,他蹙眉道:“你又做什么了?”
“都是我的错,但我生产伤了身子,等能下地了就去跟母亲道歉。”郑婉宁极力掩饰住心里的恨意。
严志远看她诚心认错,态度有所缓和:“我娘不是那种嗟磨儿媳的恶婆婆,你不用急着去道歉,先养好身子要紧。”
“嗯,烦请夫君去安抚下婆婆 。”
郑婉宁根本不给许夫人开口的机会,就把严志远打发走。
“你…你真是气得我肝疼。”许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郑婉宁让灵蝶把门关上,这才说道:“还请青青妹妹给我娘家送封信。”
许夫人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确实娘家更有立场出面。
“我就回去,一定快马加鞭送去。”
为了降低严家母子的警惕,许夫人让自己的人先回去,自己则亲自送苏云起出门,她还准备了丰厚的谢礼,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谁都没说产程有多凶险,可换下的被褥被大片大片的血染红,明眼人一眼便知。
她已经让人把被褥收起来,那都是郑婉宁被迫害的证据。
苏云起把银票推回去:“接生的喜钱不该你给。”
“我都气糊涂了,那劳烦您等几天。”
苏云起表示不急,女人遭难,同为女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担心的是家里的情况,她又忍着晕车的恶心第一时间赶回家把元浩轩从干草堆里解救出来。
“干娘,可委屈死我了。 ”元浩轩眼尾微红。
她养的猪可太欺负人了。
他躺得全身酸疼,手脚小幅度动了动,但没注意胳膊压到了猪蹄子,没想到猪立马来了脾气,非要把猪蹄放上面,来回拉扯了几个回合,它一猪蹄拍在他脸上。
也就说他堂堂侯府世子被猪打了。
最过分的是有人给他送粥送水,大壮哼哼唧唧全吃了,连一粒米都没他留。
所以他现在又饿又渴,看人的时候都有一团一团的黑影。
他告状的时候大壮在他旁边拉了坨粑粑,然后跳出猪圈跑了出去。
苏云起握拳挡着脸上的笑意:“你等下,我马上给你收拾干净,你有想吃的只管说,我给你做。 ”
“我想吃肉,猪肉。”
元浩轩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云起先给他泡了碗焦面填肚子,然后煮了一锅清炖排骨,炒了一道时蔬。
元浩轩只分到了两块,但咔擦咔擦咬着心里总算解恨了。
谁知大壮叼了个鸡架在他旁边吃得喷香。
特娘的他以后一定要当着它的面宰上十头猪,吓死它!
官差搜寻了几天后仍然一无所获,重点便不放在杏花村了,苏云起便让元浩搬进了厨房,而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颓废了两天后就能下床慢慢走,铁崽放学回来他还会指点他几招。
铁崽也愿意学,虽然练得浑身都疼仍然咬牙坚持。